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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贯中著
简介:且说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官拜河东太守,自来骄傲。当日怠慢 了玄德,张飞性发,便欲杀之。玄德与关公急止之日:“他是朝廷命官,岂 可擅杀?”飞日:“若不杀这厮,反要在他部下听令,其实不甘!二兄要便 住在此,我自投别处去也!”玄德日:“我三人义同生死,岂可相离?不若 都投别处去便了。”飞日:“若如此,稍解吾恨。” 于是三人连夜引军来投朱侑。?待之甚厚,合兵一处,进讨张宝。是时 曹操自跟皇甫嵩讨张梁,大战于曲阳。这里朱偏进攻张宝。张宝引贼众八九 万,屯于山后。?令玄德为其先锋,与贼对敌。张宝遣副将高升出马搦战, 玄德使张飞击之。飞纵马挺矛,与升交战,不数合,刺升落马。玄德麾军直 冲过去。张宝就马上披发仗剑,作起妖法。只见风雷大作,一股黑气从天而 降,黑气中似有无限人马杀来。玄德连忙回军,军中大乱。 败阵而归,与朱?计议。?日:“彼用妖术,我来日可宰猪羊狗血,令 军士伏于山头;候贼赶来,从高坡上泼之,其法可解。”玄德听令,拨关公 、张飞各引军一千,伏于山后高冈之上,盛猪羊狗血并秽物准备。次日,张 宝摇旗擂鼓,引军搦战,玄德出迎。交锋之际,张宝作法,风雷大作,飞砂 走石,黑气漫天,滚滚人马,自天而下。玄德拨马便走,张宝驱兵赶来。将 过山头,关、张伏军放起号炮,秽物齐泼。但见空中纸人草马,纷纷坠地; 风雷顿息,砂石不飞。 张宝见解了法,急欲退军。左关公,右张飞,两军都出,背后玄德、朱 ?一齐赶上,贼兵大败。玄德望见“地公将军”旗号,飞马赶来,张宝落荒 而走。玄德发箭,中其左臂。张宝带箭逃脱,走入阳城,坚守不出。 朱?引兵围住阳城攻打,一面差人打探皇甫嵩消息。探子回报,具说: “皇甫嵩大获胜捷,朝廷以董卓屡败,命嵩代之。嵩到时,张角已死;张梁 统其众,与我军相拒,被皇甫嵩连胜七阵,斩张梁于曲阳。发张角之棺,戮 尸枭首,送往京师。余众俱降。朝廷加皇甫嵩为车骑将军,领冀州牧。皇甫 嵩又表奏卢植有功无罪,朝廷复卢植原官。曹操亦以有功,除济南相,即日 将班师赴任。”朱?听说,催促军马,悉力攻打阳城。贼势危急;贼将严政 刺杀张宝,献首投降。朱?遂平数郡,上表献捷。 时又黄巾余党三人:赵弘、韩忠、孙仲,聚众数万,望风烧劫,称与张 角报仇。朝廷命朱?即以得胜之师讨之。?奉诏,率军前进。时贼据宛城, ?引兵攻之,赵弘遣韩忠出战。?遣玄德、关、张攻城西南角。韩忠尽率精 锐之众,来西南角抵敌。朱?自纵铁骑二千,径取东北角。贼恐失城,急弃 西南而回。玄德从背后掩杀,贼众大败,奔人宛城。朱?分兵四面围定。 。 城中断粮,韩忠使人出城投降。?不许。玄德日:“昔高祖之得天下, 盖为能招降纳顺;公何拒韩忠耶?”?日:“彼一时,此一时也。昔秦、项 之际,天下大乱,民无定主,故招降赏附,以劝来耳:今海内一统,惟黄巾 造反;若容其降;无以劝善。使贼得利恣意劫掠,失利便投降:此长寇之志 ,非良策也:”玄德日:“不容寇降是矣。今四面围如铁桶,贼乞降不得, 必然死战。万人一心;尚不可当,况城中有数万死命之人乎?不若撤去东南 ,独攻西北。贼必弃城而走,无心恋战,可即擒也。”?然之,随撤东南二 面军马,一齐攻打西北。韩忠果引军弃城而奔。儒与玄德:关、张率三军掩 杀,射死韩忠,余皆四散奔走。正追赶间,赵弘、孙仲引贼众到,与?交战 。偏见弘势大,引军暂退。弘乘势复夺宛城。?离十里下寨。 方欲攻打,忽见正东一彪人马到来。为首一将,生得广额阔面,虎体熊 腰;吴郡富春人也,姓孙,名坚,字文台,乃孙武子之后。年十七岁时,与 父至钱塘,见海贼十余人,劫取商人财物,于岸上分赃。坚谓父日:“此贼 可擒也。”遂奋力提刀上岸,扬声大叫,东西指挥,如唤人状。贼以为官兵 至,尽弃财物奔走。坚赶上,杀一贼。由是郡县知名,荐为校尉。后会稽妖 贼许昌造反,自称“阳明皇帝”,聚众数万;坚与郡司马招募勇士千余人, 会合州郡破之,斩许昌并其子许韶。刺史臧曼上表奏其功,除坚为盐渎丞, 又除盱眙丞、下邳丞。今见黄巾寇起,聚集乡中少年及诸商旅;并淮泗精兵 一千五百余人前来接应。 朱?大喜,便令坚攻打南门,玄德打北门,朱?打西门,留东门与贼走 。孙坚首先登城,斩贼二十余人,贼众奔溃。赵弘飞马突槊,直取孙坚。坚 从城上飞身夺弘槊,刺弘下马;却骑弘马,飞身往来杀贼。孙仲引贼突出北 门,正迎玄德,无心恋战,只待奔逃。玄德张弓一箭,正中孙仲,翻身落马 。朱?大军随后掩杀,斩首数万级,降者不可胜计。南阳一路,十数郡皆平 。 ?班师回京,诏封为车骑将军,河南尹。?表奏孙坚、刘备等功。坚有 人情,除别郡司马上任去了。惟玄德听候日久,不得除授,三人郁郁不乐, 上街闲行,正值郎中张钧车到。玄德见之,自陈功绩。钧大惊,随入朝见帝 日:“昔黄巾造反,其原皆由十常侍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以致 天下大乱。今宜斩十常侍,悬首南郊,遣使者布告天下,有功者重加赏赐, 则四;海自清平也。”十常侍奏帝日:“张钧欺主。”帝令武士逐出张钧。 十常侍共议:“此必破黄巾有功者,不得除授,故生怨言。权且教省家铨注 微名,待后却再理会未晚。”因此玄德除授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克日赴任 。 玄德将兵散回乡里,止带亲随二十余人,与关、张来安喜县中到任。署 县事一月,与民秋毫无犯,民皆感化。到任之后,与关、张食则同桌,寝则 同床。如玄德在稠人广坐,关、张侍立,终日不倦。 到县未及四月,朝廷降诏,凡有军功为长吏者当沙汰。,玄德疑在遣中 。适督邮行部至县,玄德出郭迎接,见督邮施礼。督邮坐于马上,惟微以鞭 指回答。关、张二公俱怒。及到馆驿,督邮南面高坐,玄德侍立阶下。良久 ,督邮问日:“刘县尉是何出身?”玄德日:“备乃中山靖王之后;自涿郡 剿戮黄巾,大小三十余战,颇有微功,因得除今职。”督邮大喝曰:“汝诈 称皇帝,虚报功绩!目今朝廷降诏,正要沙汰这等滥官污吏!”玄德喏喏连 声而退。归到县中,与县吏商议。吏日:“督邮作威,无非要贿赂耳。”玄 德曰:“我与民秋毫无犯,那得财物与他?”次日,督邮先提县吏去,勒令 指称县尉害民。玄德几番自往求免,俱被门役阻住,不肯放参。 却说张飞饮了数杯闷酒,乘马从馆驿前过,见五六十个老人,皆在门前 痛哭。飞问其故,众老人答日:“督邮逼勒县吏,欲害刘公;我等皆来苦告 ,不得放入,反遭把门人赶打!”张飞大怒,睁圆环眼:咬碎钢牙,滚鞍下 马,径入馆驿,把门人那里阻挡得住,直奔后堂,见督邮正坐厅上,将县吏 绑倒在地。飞大喝:“害民贼!。认得我么?”督邮未及开言,早被张飞揪 住头发,扯出馆驿,直到县前马桩上缚住;攀下柳条,去督邮两腿上着力鞭 打,一连打折柳条十数枝。玄德正纳闷间,听得县前喧闹,问左右,答日: “张将军绑一人在县前痛打。”玄德忙去观之,见绑缚者乃督邮也。玄德惊 问其故。飞日:“此等害民贼,不打死等甚!”督邮告日:“玄德公救我性 命!”玄德终是仁慈的人,急喝张飞住手。傍边转过关公来,日:“兄长建 许多大功,仅得县尉,今反被督邮侮辱。吾思枳棘丛中,非栖鸾凤之所;不 如杀督邮,弃官归乡,别图远大之计。”玄德乃取印绶,挂于督邮之颈,责 之日:“据汝害民,本当杀却;今姑饶汝命。吾缴还印绶,从此去矣。”督 邮归告定州太守,太守申文省府,差人捕捉。玄德、关、张三人往代州投刘 恢。恢见玄德乃汉室宗亲,留匿在家不题。 却说十常侍既握重权,互相商议:但有不从己者,诛之。赵忠t张让差 人问破黄巾将士索金帛,不从者奏罢职。皇甫嵩、朱儒皆不肯与,赵忠等俱 奏罢其官帝又封赵忠等为车骑将军,张让等十三人皆封列侯。朝政愈坏,人 民嗟怨。于是长沙贼区星作乱;渔阳张举、张纯反:举称天子,纯称大将军 。表章雪片告急,十常侍皆藏匿不奏。
作者: 曹雪芹,高鹗著
简介:子兴叹道:“正说的是这两门呢!等我告诉你:当日宁国公是一母同胞 弟兄两个。宁公居长,生了两个儿子。宁公死后,长子贾代化袭了官,也养 了两个儿子。长子名贾敷,八九岁上死了,只剩了一个次子贾敬,袭了官, 如今一味好道,只爱烧丹炼汞,别事一概不管。幸而早年留下一个儿子,名 唤贾珍,因他父亲一心想作神仙,把官倒让他袭了。他父亲又不肯回原籍来 ,只在都中城外和那些道士们胡羼。这位珍爷也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十六 岁,名叫贾蓉。如今敬老爷不管事了,这珍爷那里干正事?只一味高乐不了 ,把那宁国府竟翻过来了,也没有敢来管他的人。再说荣府你听——方才所 说异事就出在这里:自荣公死后,长子贾代善袭了官,娶的是金陵世家史侯 的小姐为妻,生了两个儿子:长名贾赦,次名贾政;如今代善早已去世,太 夫人尚在,长子贾赦袭了官,为人却也中平,也不管理家事。惟有次子贾政 ,自幼酷喜读书,为人端方正直,祖父钟爱,原要他从科甲出身,不料代善 临终遗本一上,皇上怜念先臣,即叫长子袭了官;又问还有几个儿子,立刻 引见,又将这政老爷赐了个额外主事职衔,叫他人部习学,如今现已升了员 外郎。这政老爷的夫人王氏,头胎生的公子名叫贾珠,十四岁进学,后来娶 了妻,生了子,不到二十岁,一病就死了。第二胎生了一位小姐,生在大年 初一,就奇了。不想后来又生了一位公子,说来更奇。一落胞胎嘴里便衔下 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还有许多字迹,你道是新闻不是?” 雨村笑道:“果然奇异。只怕这人的来历不小。”子兴冷笑道:“万人 都这样说,因而他祖母爱如珍宝。那周岁时,政老爷试他将来的志向,便将 世上所有的东西,摆了无数叫他抓,谁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钗环 抓来玩弄;那政老爷便不喜欢,说将来不过酒色之徒,因此不甚爱惜。独那 太君还是命根子一般。说来又奇,如今长了七八岁,虽然淘气异常,但聪明 乖觉,百个不及他一个,说起孩子话来也奇。他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 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你道好 笑不好笑?将来色鬼无疑了。”雨村罕然厉色道:“非也!可惜你们不知道 这人的来历。大约政老前辈也错以淫魔色鬼看待了!若非多凑书识事,加以 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者,不能知也。” 子兴见他说得这样重大,忙请教其故。雨村道:“天地生人,除大仁大 恶,余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 劫生世危。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孑L、孟、董、韩、周、程 、朱、张,皆应运而生者;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桓温 、安禄山、秦桧等,皆应劫而生者: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扰乱天下。清 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 也。今当祚永运隆之日,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自朝廷, 下至草野,比比皆是。所余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 及四海;彼残忍乖邪之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下,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 壑之中,偶因风荡,或被云摧,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逸出者 ,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如风水雷电,地中既 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致搏击掀发;既然发泄,那邪气亦必赋之于人 ,假使或男或女,偶秉此气而生者,上则不能为仁人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 凶大恶:置之千万人之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千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 不近人情之态,又在千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 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然生于薄祚寒门,甚至为奇优,为名 娼,亦断不至为走卒健仆,甘遭庸夫驱制。如前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 、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 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 龟年、黄幡绰、敬新磨、卓文君、红拂、薛涛、崔莺、朝云之流:此皆易地 则同之人也。” 子兴道:“依你说,‘成则公侯败则贼’了?”雨村道:“正是这意。 你还不知j我自革职以来,这两年遍游各省,也曾遇见两个异样孩子,所以 方才你一说这宝玉,我就猜着了八九也是这一派人物。不用远说,只这金陵 城内,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你可知道?”子兴道:“谁人不知。这 甄府就是贾府老亲,他们两家来往极亲热的,就是我也和他家往来非止一日 了。” 雨村笑道:“去岁我在金陵,也曾有人荐我到甄府处馆,我进去看其光 景,谁知他家那等荣贵,却是个‘富而好礼’之家,倒是个难得之馆。但是 这个学生虽是启蒙,却比一个举业的还劳神。说起来更可笑,他说:‘必得 两个女儿陪着我读书,我方能认得字,心上也明白;不然,我心里自己糊涂 。’又常对着跟他的小厮们说:‘这“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净的,比那 瑞兽珍禽、奇花异草更觉希罕尊贵呢!你们这种浊口臭舌,万万不可唐突了 这两个字,要紧,要紧!但凡要说的时节,必用净水香茶漱了口方可;设若 失错,便要凿牙穿眼的。’其暴虐顽劣,种种异常;只放了学进去,见了那 些女儿们,其温厚和平,聪敏文雅,竟变了一个样子。因此他令尊也曾下死 笞楚过几次,竞不能改,每打的吃疼不过时,他便‘姐姐“妹妹’的乱叫起 来。后来听得里面女儿们拿他取笑:‘因何打急了只管叫姐妹作什么?莫不 叫姐妹们去讨情讨饶?你岂不愧些!’他回答的最妙,他说:‘急痛之时, 只叫“姐姐”“妹妹”字样,或可解疼,也未可知,因叫了一声,果觉疼得 好些,遂得了秘法,每疼痛之极,便连叫姐妹起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为他祖母溺爱不明,每因孙辱师责子,我所以辞了馆出来的:这等子弟必不 能守祖父基业、从师友规劝的。只可惜他家几个好姊妹都是少有的!” 子兴道:“便是贾府中现在三个也不错。政老爷的长女名元春,因贤孝 才德,选人宫作女史去了。二小姐乃是赦老爷姨娘所出,名迎春。三小姐政 老爷庶出,名探春。四小姐乃宁府珍爷的胞妹,名惜春,因史老夫人极爱孙 女,都跟在祖母这边,一处读书,听得个个不错。” 雨村道:“更妙在甄家风俗,女儿之名,亦皆从男子之名,不似别人家 里,另外用这些‘春“红“香“玉’等艳字;何得贾府亦落此俗套?”子兴 道:“不然。只因现今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所生,故名‘元春’,余者都从了 ‘春’字;上一排的却也是从弟兄而来的。现有对证:目今你贵东家林公的 夫人,即荣府中赦政二公的胞妹,在家时名字唤贾敏,不信时你回去细访可 知。”雨村拍手笑道:“是极!我这女学生名叫黛玉,他读书凡‘敏’字他 皆念作‘密’字,写字遇着‘敏’字亦减一二笔,我心中每每疑惑,今听你 说,是为此无疑矣。怪道我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凡女子相同, 度其母不凡,故生此女;今知为荣府之外孙,又不足罕矣。可惜上月其母竟 亡故了!”子兴叹道:“老姊妹三个,这是极小的,又没了!长一辈的姊妹 一个也没了!只看这小一辈的将来的东床何如呢。” 雨村道:“正是。方才说政公已有一个衔玉之子,又有长子所遗弱孙, 这赦老竟无一个不成?”子兴道:“政公既有玉儿之后,其妾又生了一个, 倒不知其好歹。只眼前现有二子一孙,却不知将来何如。若问那赦老爷,也 有二子,长名贾琏,今已二十多岁了,亲上做亲,娶的是政老爷夫人王氏内 侄女,今已娶了二年。这位琏爷身上,现捐了个同知,也是不喜读书的,于 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得,所以目今现在乃叔政老爷家住,帮着料理家务。 谁知自娶了这位奶奶之后,倒上下无人不称颂他的夫人,琏爷倒退了一舍之 地,说模样又极标致,言谈又爽利,心机又极深细,竟是个男人万不及一的 。” 雨村听了笑道:“可知我言不谬了。你我方才所说的这几个人,只怕都 是那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未可知也!”子兴道:“‘正’也罢,‘邪 ’也罢,只顾算别人家的账,你也吃一杯酒才好。”雨村道:“只顾说话, 就多吃了几杯。”子兴笑道:“说着别人家的闲话,正好下酒,即多吃几杯 何妨!”雨村向窗外看道:“天也晚了,仔细关了城,我们慢慢进城再谈, 未为不可。”于是二人起身,算还酒钱。方欲走时,忽听得后面有人叫道: “雨村兄恭喜了!特来报个喜信的。”雨村忙回头看时,——要知是谁,且 听下回分解。
作者: 吴承恩著
简介:美猴王正喜问,忽对众说道:“汝等弓弩熟谙,兵器精通,奈我这口刀 着实榔榇,不遂我意,奈何?”四老猴上前启奏道:“大王乃是仙圣,凡兵 是不堪用,但不知大王水里可能去得?”悟空道:“我自闻道之后,有七十 二般地煞变化之功,筋斗云有莫大的神通,善能隐身遁身,起法摄法;上天 有路,入地有门,步日月无影,入金石无碍,水不能溺,火不能焚。那些儿 去不得?”四猴道:“大王既有此神通,我们这铁板桥下,水通东海龙宫。 大王若肯下去,寻着老龙王,问他要件甚么兵器,却不趁心?”悟空闻言甚 喜道:“等我去来。” 好猴王,跳至桥头,使一个闭水法,捻着诀,扑的钻人波中,分开水路 ,径入东洋海底。正行间,忽见一个巡海的夜叉,挡住问道:“那推水来的 ,是何神圣?说个明白,好通报迎接。”悟空道:“吾乃花果山天生圣人孙 悟空,是你老龙王的紧邻,为何不识?”那夜叉听说,急转水晶宫传报道: “大王,外面有个花果山天生圣人孙悟空,口称是大王紧邻,将到宫也。” 东海龙王敖广即忙起身,与龙子龙孙、虾兵蟹将出宫迎道:“上仙请进请进 。”直至宫里相见,上坐献茶毕,问道:“上仙几时得道,授何仙术?”悟 空道:“我自生身之后,出家修行,得一个无生无灭之体。近因教演儿孙, 守护山洞,奈何没件兵器。久闻贤邻享乐瑶宫贝阙,必有多余神器,特来告 求一件。”龙王见说,不好推辞,即着鳜都司取出一把大捍刀奉上。悟空道 :“老孙不会使刀,乞另赐一件。”龙王又着铂太尉领鳝力士,抬出一杆九 股叉来。悟空跳下来,接在手中,使了一路,放下道:“轻!轻!轻!又不 趁手,再乞另赐一件。”龙王笑道:“上仙,你不曾看这叉,有三千六百斤 重哩!”悟空道:“不趁手!不趁手!”龙王心中恐惧,又着鲍提督、鲤总 兵抬出一柄画杆方天戟,那戟有七千二百斤重。悟空见了,跑近前接在手中 ,丢几个架子,撒两个解数,插在中间道:“也还轻!轻!轻!”老龙王一 发害怕道:“上仙,我宫中只有这根戟重,再没甚么兵器了。”悟空笑道: “古人云,愁海龙王没宝哩!你再去寻寻看。若有可意的,一一奉价。”龙 王道:“委的再无。” 正说处,后面闪过龙婆龙女道:“大王,观看此圣,决非小可。我们这 海藏中那一块天河定底的神珍铁,这几日霞光艳艳,瑞气腾腾,敢莫是该出 现遇此圣也?”龙王道:“那是大禹治水之时,定江海浅深的一个定子,是 一块神铁,能中何用?”龙婆道:“莫管他用不用,且送与他,凭他怎么改 造,送出宫门便了。”老龙王依言,尽向悟空说了。悟空道:“拿出来我看 。”龙王摇手道:“扛不动!抬不动!须上仙亲去看看。”悟空道:“在何 处?你引我去。”龙王果引导至海藏中问,忽见金光万道。龙王指定道:“ 那放光的便是。”悟空撩衣上前,摸了一把,乃是一根铁柱子,约有斗来粗 ,二丈有余长。他尽力两手挝过道:“忒粗忒长些!再短细些方可用。”说 毕,那宝贝就短了几尺,细了一围。悟空又颠一颠道:“再细些更好!”那 宝贝真个又细了几分。悟空十分欢喜,拿出海藏看时,原来两头是两个金箍 ,中间乃一段乌铁,紧挨箍有镌成的一行字,唤做“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 千五百斤”。心中暗喜道:“想必这宝贝如人意!”一边走,一边心思口念 ,手颠着道:“再短细些更妙!”拿出外面,只有丈二长短,碗口粗细。 你看他弄神通,丢开解数,打转水晶宫里,唬得老龙王胆战心惊,小龙 子魂飞魄散,龟鳖鼋鼍皆缩颈,鱼虾鳌蟹尽藏头。悟空将宝贝执在手中,坐 在水晶宫殿上,对龙王笑道:“多谢贤邻厚意。”龙王道:“不敢,不敢。 ”悟空道:“这块铁虽然好用,还有一说。”龙王道:“上仙还有甚说?” 悟空道:“当时若无此铁,倒也罢了;如今手中既拿着他,身上更无衣服相 趁,奈何?你这里若有披挂,索性送我一副,一总奉谢。”龙王道:“这个 却是没有。”悟空道:“一客不犯二主,若没有,我也定不出此门。”龙王 道:“烦上仙再转一海,或者有之。”悟空又道:“走三家不如坐r家,千 万告求一副。”龙王道:“委的没有,如有即当奉承。”悟空道:“真个没 有,就和你试试此铁!”龙王慌了道:“上仙,切莫动手!切莫动手!待我 看舍弟处可有,当送一副。晤空道:“令弟何在?”龙王道:“舍弟乃南海 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闰是也。”悟空道:“我老孙不去! 不去!俗语谓赊三不敌见二,只望你随高就低的送一副便了。”老龙道:“ 不须上仙去。我这里有一面铁鼓,一口金钟;凡有紧急事,擂得鼓响,撞得 钟鸣,舍弟们就顷刻而至。”悟空道:“既是如此,快些去擂鼓撞钟!”真 个那鼍将便去撞钟,鳖帅即来擂鼓。 少时,钟鼓响处,果然惊动那三海龙王,须臾来到,一齐在外面会着。 敖钦道:“大哥,有甚紧事,擂鼓撞钟?”老龙道:“贤弟,不好说!有一 个花果山甚么天生圣人,早问来认我做邻居,后要求一件兵器,献钢叉嫌小 ,奉画戟嫌轻,将一块天河定底神珍铁,自己拿出手,丢了些解数。如今坐 在宫中,又要索甚么披挂。我处无有,故响钟鸣鼓,请贤弟来。你们可有甚 么披挂,送他一副,打发出门去罢了。”敖钦闻言,大怒道:“我兄弟们点 起兵,拿他不是!”老龙道:“莫说拿!莫说拿!那块铁,挽着些儿就死, 磕着些儿就亡,挨挨儿皮破,擦擦儿筋伤!”西海龙王敖闰说:“二哥不可 与他动手,且只凑副披挂与他,打发他出了门,启表奏上上天,天自诛也。 ”北海龙王敖顺道:“说的是。我这里有一双藕丝步云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