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魂之大西宝藏:插图珍藏版
作者: 西狂峰
出版社: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2018年04月
简介:
本书讲述了抗日期间四个少年由于命运走到一起,保护国家宝藏的热血故事。主角武岳阳是个在校大学生,回家探亲却被怪老道掳走,得知上一代的恩怨,学会一身本领。他归途中却卷入山匪劫持事件,遭遇母亲家族被人暗杀。在山匪和民兵的激战中,发现了秘密宝藏。身负国仇家恨,武岳阳等四个少年逐渐成长为有担当的栋梁之材。
【目录】
*章 灰袍老人
第二章 动手
第三章 天师血脉
第四章 火烧龙虎山
第五章 山中失宝
第六章 明争暗斗
第七章 爷孙相赌
第八章 输即是赢
第九章 蒙汗药
第十章 十二式
第十一章 胡子横行
第十二章 装死求生
第十三章 巾帼不让须眉
第十四章 大堂议事
第十五章 囚困水牢
第十六章 铁血团结会
第十七章 说票
第十八章 计划砸窑
第十九章 复兴社
第二十章 各怀鬼胎
第二十一章 下山
第二十二章 节外生枝
第二十三章 风雨索家岭
第二十四章 作战计划
第二十五章 风暴来临
第二十六章 血夜
第二十七章 山中密宝
第二十八章 黑暗森林
第二十九章 火并天台山
第三十章 毒气封山
第三十一章 铁血少年
第三十二章 深井密道
第三十三章 溶洞
第三十四章 断龙石
第三十五章 圣谕碑
第三十六章 一线天
第三十七章 藏宝铁箱
第三十八章 神木现世
第三十九章 结伴涉险
第四十章 大西王宝窟
第四十一章 谋而后动
第四十二章 逃出生天
第四十三章 分道扬镳
第四十四章 天蓬尺
第四十五章 诡异小道
第四十六章 前因后果
第四十七章 灭口
第四十八章 河上缠斗
第四十九章 灰鹤传书
第五十章 巧遇故人
第五十一章 赌鬼
第五十二章 追踪
第五十三章 黑白善恶
第五十四章 离乡
第五十五章 一命换一命
第五十六章 抓来的夫子
第五十七章 刮骨疗伤
第五十八章 袍哥
第五十九章 智永堂
第六十章 审问
第六十一章 六爷拜山
第六十二章 俞青红
第六十三章 麻耗子发威
第六十四章 越狱
第六十五章 蒙面女子
第六十六章 七星山
第六十七章 婆婆真容
第六十八章 黑塔
第六十九章 塔顶怪声
第七十章 石木鱼
第七十一章 天黑交谈
第七十二章 同门相认
第七十三章 撬锁
第七十四章 暗度陈仓
第七十五章 耗子下山
第七十六章 警队介入
第七十七章 出塔
第七十八章 黑塔第八层
第七十九章 同门相争
第八十章 东洋师叔
第八十一章 真相
第八十二章 诡计多端
第八十三章 江口混战
第八十四章 徐舵把子
第八十五章 约战
第八十六章 送佛送到西
第八十七章 山门陋习
第八十八章 木能克金
第八十九章 扣押
第九十章 苦练
第九十一章 抵达重庆
第九十二章 拜山
第九十三章 出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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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少年男女坐在黑漆漆的车厢里,虽然看不见什么,可全都睁着眼,各自想着心事。
两个月前,武岳阳还在国立四川大学读书。他记得*后一堂课上,平时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摔了教材,以尖刀扎破手指,以鲜血在白板上写下“抗战到底”四个大字。
两个月前,姚大脑袋还未死,姚青也还是天台山上刁蛮任性的大公子。她几次张罗带几十个兄弟下山去,砸了还未做大的团结会的窑,哪想到姚大脑袋一拖再拖,*终养虎为患。
两个月前,骚猴儿巴望着偷偷下山去,潜入县上川军大营,将武兴华早年间缴获的那把武士刀顺走,回来好献给姚大脑袋作为他的生日贺礼。姚大脑袋*是喜欢好兵器,若他夸奖自己几句,大公子也会高看自己一眼。
两个月前,马长官将别动队众特工集合起来,做了任务部署。麻耗子忘不了马长官激昂的动员致辞:“……令我等寻找张献忠宝藏,却是为了补充国库,旨在购置抗战枪械之用,我等当奋力前进前进!复兴复兴……”
时间不长,仅仅两个月而已,四个少年男女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命运的线绳没有道理地将这四个毫不相干的少年人交织在一起,将他们一起推向未知的抗战前线。
天色渐亮,四个人在咣当咣当的车轮声中逐渐睡去。
车轮滚滚,马蹄嘚嘚。太阳钻出地平线,*缕阳光冲出天际,刺破朝霞,从车篷间的缝隙中透射进车厢来,照在武岳阳怀中的天蓬尺上。那一排排罕有人能看懂的奇怪字符,瞬间闪耀出金色光芒。
……
武岳阳伤痛已极,他轻摇林淑芳:“娘,你别睡,你等我去喊大夫,你别睡……”
武岳阳扯过一个枕头垫在林淑芳颈后,紧接着飞奔出屋。
灰袍老人张元顺恨恨而回,他竭力追赶,*终还是逃走一个。他进院来,武岳阳正疯了似的向外飞奔。
武岳阳见灰袍老人回来,立即扑到他跟前,泪眼婆娑地哀求道:“二爷爷,你救救我娘。”他说着,拉灰袍老人进屋去。
“娘,你醒醒,二爷爷来啦。”武岳阳过去轻摇林淑芳的肩膀。“二爷爷,你别看着,快想想办法……”武岳阳流着泪,扭头催促道。
灰袍老人叹口气,说道:“你娘走了,那枪从她腹部穿过,击碎了肝脏。”
武岳阳拼命摇头,哭道:“不会……快救救我娘……”
灰袍老人不忍见这场景,走出屋去。
武岳阳并排坐在林淑芳身旁,握住母亲的手,不再言语。林淑芳的尸身渐渐僵硬,武岳阳感到她枯瘦的小手一点点慢慢变凉,随着热度慢慢消散,武岳阳身体里的愤怒一点点凝聚起来。等到林淑芳的尸身完全变冷,武岳阳也退去了*后一丝希望。他轻轻地放下母亲的手,将她放平,将棉被罩在她身上。
武岳阳从屋中走出,又将外公平放在地上,从屋里拿了棉被盖起来。他默默地做完这些,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手上沾的血蹭得满鼻子满脸。武岳阳面上不带一丝表情,眼神更是空洞,问灰袍老人道:“他们是谁?”
灰袍老人从门口的黑衣人尸体上摸出一个巴掌宽窄的绿皮册,扔给武岳阳:“是国民党的特务。”
武岳阳接过皮册,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看到皮册上的字迹:中华民国,绝密。翻开封皮,见皮册不像书籍那样以绳线穿订,而是首尾一页,如折子般叠在一起。武岳阳寻思道:“原来那姓马的、大长脸、麻脸少年和他们是一伙的,都是特务。”
“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武岳阳将册子掷在地上,抬头问灰袍老人。
灰袍老人脸色一沉:“孩子,你连我也怀疑吗?”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武岳阳一味追问道。
灰袍老人有些生气,可看武岳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气消了一半,再看武岳阳手上脸上的血迹,心软下来,说道:“那日咱俩在那小荒山上分开,你记不记得临行前你问我的话?”
武岳阳没有回答,一声不吭地盯着灰袍老人。
“你问我,二爷爷,你这就回龙虎山吗?我回答说,我还有些事要办,会在四川停留一阵子。”灰袍老人道,“你可还记得?”
武岳阳道:“没错。”
灰袍老人道:“我这趟下龙虎山,首要的目的就是接回你爹,好延续张家天师血脉,遇见了你乃是意料之外;另一件事就是咱们分开后我在蜀地停留的原因,当时没有对你说,现在不妨告诉你—我要找寻一件器物。这件器物不单单我在寻找,眼下很多人都在惦记,那些特务在这小小的邛崃县兴风作浪、大费周章,怕也是为了得到这件器物。机缘巧合下,我得知了那件器物的埋藏之处,正在那天台山上。那些特务率领团结会前去围剿天台山,也正验证了这一点……”
“你扯远了。”武岳阳不耐烦道。
老人微微摇头,说道:“那日你我分开,我只料你会立即回返家中,便放心前去寻找那件器物。可是我在寻访的时候,偶然听到有人议论‘武团长家的少爷被妖人掳走,至今音讯全无’,便立即到你们家查验消息是否属实,果然见你不在家中。我想起那日下山之时,太阳斗大,你不可能迷路,也不会遇到狼群猛兽,猜你必是被这附近的山匪劫持,便一路打听,没想到竟在县城找到你的消息,那货栈有人说你曾前去借马,随后没了踪影。我更探听到那货栈的车队被天台山的胡子兵劫了去,料到你的失踪怕是跟天台山脱不开干系。
“天台山上的哨兵众多,且都持着枪,等到天黑我才摸上山去。我偷听到喽啰们谈话,得知你们被囚困在后院水牢,等到夜深,我潜进后院,果见你和货栈的那些车夫被关在一起。我想趁着夜色将你救出,可是山上防守严密,胡子兵大多持有枪支,就算我将你从水牢救出,怕也不能将你安全送到山下。
“等到天亮,我见胡子兵给你们送去干粮和水,知道他们定是打算找苦主家人赎票,不会轻易害了你们性命。我便到山后找了个破损的城隍庙栖身—后山巡逻的哨兵较少,这是我在四处找你的时候发现的。”
说到这里,灰袍老人抱拳向上,抬头对着天空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三清护佑!我果然在那座城隍庙里发现了一条暗道……”
武岳阳毫不关心他在城隍庙里发现了什么,只顾催促道:“你往后面说。”
“我见你性命无忧,便有意历练历练你,让你多尝些苦头,因此之后有过几次机会我也没有出手,只在暗中保护。却说昨天夜里,我见到天台山后山有黑衣人出现,鬼鬼祟祟似乎在找寻什么,这伙人在后山上折腾了半夜,直到天亮时才下山去。我尾随他们下山,跟着他们来到索家岭,眼见他们在岭口的竹林里换了衣服,进到你们家的院子去。
“正午时分,我正要回返天台山,却见你骑着黑马回到家中。你们那院子早被铁血团结会占去当作了堂口,我没来及出面提醒,你已经进到院中。我见那长脸的团兵有意害你,便打晕了一名团兵,换了他的衣服混到院中,藏进了马棚。
“天黑前,那长脸的团兵带着那‘马长官’进到关你那个小屋中,紧接着一个麻脸小子押着天台山上那丫头也进小屋去。他们三人很快出来,那马长官对麻脸小子低声说了些什么,我只听清‘放火烧山’几个字,麻脸小子点头骑马出院去。马长官又对那长脸团兵低声私语什么‘斩草除根’,并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我知道他们这是要行动了。”灰袍老人一段段讲述下来,沙哑的声音在这静夜里格外瘆人。
武岳阳将这些片段拼接起来,眼前形成了完整的画面,很多疑问迎刃而解,他浑身发抖。“后面的不用说了。”武岳阳哆嗦着说道。后面的事情可以猜到:老人见长脸团兵换上了黑衣,带着引路的帮手,骑马出院子去。他担心武岳阳安危,又偷偷观察了片刻,见何保长是来释放武岳阳,就放下心来,远远追那长脸团兵而去。可是为时已晚,远处传来了枪声。老人赶到时,四个黑衣特务正在打砸桌椅,翻乱衣物,伪装成山匪打劫杀人的场景,之后可能就会回返武家,悄悄除掉武岳阳和姚青。可是老人坏了他们的计划,老人当即出手击杀了一名黑衣特务,另三个黑衣特务在逃跑的路上被老人追杀而亡,唯独跑了那“大长脸”—黑狼。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武岳阳没有想清楚,他问道:“姓马的剿匪是为了夺取天台山上暗藏的那件器物。铲除我们武家是为了杀人灭口,防止我爹日后回来找他的麻烦。他有意害死和我一起关押在水牢里的何四一伙人,是为了独掌团结会大权。天台山几次求和都被他破坏掉,可他极力煽动团结会和天台山对立火拼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好理解—三个和尚没水喝。天台山上藏着的那些东西,可是能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不顾一切,我猜他是不想在天台山上挖出好东西来,分给团结会吧。”灰袍老人道。
武岳阳觉得豁然开朗,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静谧的黑夜,明月这时被一片云朵遮住,从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武岳阳愣了一下,猛地跪倒,额头击地,咚咚咚,冲灰袍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灰袍老人茫然失措:“你这是……”
“求二爷爷超度我娘和阿公。”武岳阳爬起身来,从门口的黑衣特务尸身旁抓起枪来,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向外飞跑。
灰袍老人身形微晃,转眼间赶上武岳阳,一把将他拽住:“你干什么去?”
“报仇!”武岳阳吼道。
“今晚团结会围剿天台山,枪炮不长眼睛,你去送命吗!”灰袍老人厉声道。
武岳阳枪口对准了灰袍老人,拉动枪栓,瞪着通红的眼睛道:“松开我!”
灰袍老人五指紧握,一动不动。
武岳阳咬紧了牙,猛地将枪口掉转过来,抵着自己的太阳穴,缓缓道:“松开我。”
灰袍老人立即送开了手。武岳阳脱缰一般要跑到何保长家借马。灰袍老人顾不得超度亡魂,他返身将门关上,迈开大步,向武岳阳追去。这么跑着去天台山,到达时怕天都亮了。况且武岳阳这一天下来水米未进,他身心俱疲,头重脚轻,支撑着他的只剩下满腔的怒火。武岳阳紧咬着牙,打着踉跄,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跋涉。
武岳阳的本意是先去何保长家里借匹马代步,走过之前藏身的转角,见到被灰袍老人击杀的一个黑衣特务仍旧躺在路边,尸身旁边立着一匹红马,那马正低着头一下一下地蹭着死尸。显是这马识主,不肯弃主人而去。
四周不远不近地站着一些村民,指指点点地不敢上前来,见武岳阳拎着枪大步跑过来,他们立即作鸟兽散,三三两两地退到远处,鬼鬼祟祟探头窥视。
武岳阳上前去,红马扑簌簌喷出几口气,掉转马身躲闪。武岳阳一把抓住缰绳,将红马牵住,又俯身从死尸身旁拾起步枪,将死尸身上的子弹、两把盒子炮、水囊、六枚袁大头和一些信件统统翻出,全塞到自己身上。
扫视一眼周围窥视的乡亲,自己一准儿被当成了杀人越货的凶手,可是武岳阳没空计较这些。白日里他胸口曾被麻耗子以飞刀射中,留下一个细长的缝隙,这时缝隙中滑出一枚袁大头来。武岳阳捡起袁大头,瞧瞧地上黑衣特务的身型,正与自己相仿,就剥下那身黑衣套在自己身上,更扯下死尸的蒙脸黑布,系在自己脑后。
呼啦啦一阵风过,灰袍老人赶到。
武岳阳回头看他一眼,也不说话,跨上马去,纵马奔上大路。灰袍老人双肩微晃,如一道鬼影,尾随武岳阳而去,惊得围观的村民目瞪口呆。
姚大脑袋率肖疤子一伙悍匪下山来,快马轻骑,直奔索家岭。马队一路无事,很快绕过了黑树林,又跑了一会儿,众匪借着明晃晃的月光,已能隐约看到拱桥黑蒙蒙的孔洞。灰袍老人当日就在这桥前撒下一包呛人的粉末,阻断了武团长的追击。
……
过拱桥去,就算是进了索家岭的地界。拱桥那边是一片曲折的山路,在山路上前行几里,再穿过一片竹林,进到村寨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竹林夹道,是理想的藏身之地。姚大脑袋毫不犹豫,率先纵马过桥,率众匪冲上曲折的山路。可是刚刚拐过第了一道弯,众匪远远见到一队骑兵自竹林迎面而来,这支骑兵人数众多,数倍于众匪。
猛然撞见,两支队伍都是一惊。
姚大脑袋眯眼细看,瞧见对面骑兵哗啦哗啦从肩上取下长条状器物端在手里,夜色中看不清楚,不过姚大脑袋断定对方这是抄起了武器。
“快撤!”姚大脑袋压着嗓子低喝道。
众匪立即掉转马头,拍马回返。
骑兵队伍发现了姚大脑袋一伙人,先是一愣,继而奋起追赶。
两伙人好似在同一座山上狩猎的两个狼群,虽然彼此难得见上一面,可是他们深知对方的气味,即便相隔再远,也能准确感觉得到。
“必是天台山的土匪,他们这是偷袭咱们来了。给我追,开枪!”马长官喊道。他刚刚集结起团结会的主力团兵,正向天台山进发,意图趁夜剿平天台山,哪知正赶上前来潜伏偷袭团结会的众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马长官有意除尽众匪,更是极力挑唆。
众匪见团结会人多势众,自然不肯正面相抗。姚大脑袋率着众匪,边逃边回身射击,迫使团结会骑兵不敢追得太紧。
两伙人马一追一逃,很快离开了索家岭地界,向天台山方向移去。
黑夜里,由于能见度不是很高,射击的准头自然下降很多,加上双方都骑在奔跑的马背上打移动目标,准头又打了很大的折扣。因此,团结会的人马不指望击中敌人,只求在声势上压倒对方,而天台山众匪,只求尽快逃回天台山去,开枪更是包含了太多警告的成分。这场追逐中,并没有多少伤亡,只是吧嘚吧嘚的马蹄声和乒乒乓乓的枪声响个不停,远远传出几十里地去。
天台山上,谢老二和葛师爷正坐立不安地守在忠义堂内,猛听到远处一阵枪响。两人跑出屋外,向山下眺望,可是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这就打起来了?水牢那些秧子还没放呢啊!”谢老二跳脚道。
“这……难道是他们没藏好,暴露了?或者是他姓姚的等不及,先出手了?”葛师爷皱着眉头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