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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邱贵平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纵横闽南/闽文化丛书》以散文化的笔调,全面阐述闽南地区丰富而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探寻闽南文化形成的历史内外因。内容涉及闽南地区的农耕文化、海商文化、建筑文化、民俗文化、宗教文化、民间艺术、宗族文化及方言等。作为中华文化的一个子系统。中华文化的核心要素,就是闽南文化的核心要素。当然,闽南的思想性格与中华大家庭中其他民系也有一些差别,这种差异是非本质的差异,往往只是量的差别。如闽南人的…慎终追远”,这种传承性,中华民族各个民族民系都具有,只是闽南人强烈、执着。
作者: 马丁·杜·加尔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蒂博一家》的背景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内容横贯、二次世界大战,通过对两个信仰不同的家庭的描绘,表现了两代人的冲突,反映了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社会的基本状况,揭露了战争造成的种种悲剧,歌颂了雅克这样的反战英雄。作品中人物的悲剧紧密地与历史相连,通过人物的个人悲剧深刻地提示了当时人的冲突以及社会生活中的很多基本问题,这部反战小说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有着特别重要的现实意义,使这部巨著有很强的认识价值。
作者: 霍普特曼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本书收录了霍普特曼的两个经典剧本,其中《织工》是以1844年西里西亚织工起义为题材创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剧中被压迫被剥削的工人次以英雄人物的姿态登上舞台。剧本向人们指出:安分守己只能招致敌人的残杀。只有起来斗争,才是的生路。《沉钟》里的铸钟师为了铸就一口宏钟,历经艰辛,却始终不得成功。他左右摇摆在世俗社会和仙界之间,迷惘不已。表达了艺术家徘徊在崇高理想与世俗追求之间的矛盾。
【免费在线读】
纽曼(会计).(手里正在数钱)你的这次是16块银币和2个铜板。
织妇甲.(大约30来岁,面容憔悴,双手发抖地接过纽曼给的工资)多谢您,好心肠的纽曼先生。
纽曼..(发现织妇甲还站在自己面前没走)还站这干嘛?快点闪开,我还要给下一位工钱呢!
织妇甲.(表情很紧张,略带激动地用乞求的声音说)我想向您预支几个铜板,我这里出了点麻烦,急需用钱。
纽曼.预支?我还想预支几百银币呢!(一边说着,一边手里忙着给下一个织工数钱,并不耐烦地对织妇甲说)预支工资的事是由德雷西格先生自己决定的,你向我这说也没用!
织妇甲.那请问我可以和德雷西格先生谈一谈这件事吗?
普菲尔.(经理普菲尔以前也是织工,他那种外貌一看就知道以前也干过这个,而且他有非常严重的鼻烟瘾,只不过他现在打扮得很好,吃穿讲究,脸上的络腮胡子也没有了。他很不耐烦地大声说)德雷西格先生那么忙,哪有时间去搭理你?如果这种芝麻小事都去烦他,那还要我们做什么?(他正用放大镜检查一块布)该死的!这风真大!(他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围巾)你们进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把门关上吗,真是一群蠢货!
学徒.(大声对普菲尔说)你对他们说话就跟对木头讲话一样。
普菲尔.赶紧做完这些工作,称称这块布。(织工把布放在秤上)你们要是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好了,看看你们织的这些布里还有线团!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的织工做出来的!真是糟糕透了!
贝克.(看到一个年轻强壮的织工走进来,有点莽撞,他一进去,普菲尔、纽曼和学徒三个人就相互使着眼色)该死的,我又出了这么多的汗,比狗的哈喇子还多。
织工甲.(语气平平)这天看上去应该像是要下雨了。
老包麦特.(从外面拥挤的人群中挤进来,手上拿着一捆布放在贝克身旁的凳子上,自己擦着汗也顺势坐了下来)终于可以歇着了。
贝克.歇息比金钱好啊。
老包麦特.你好,贝克。但是这钱也很重要啊。
贝克.包麦特老爹,你好啊。唉,真不知道要在这个破地方待多长时间。
织工甲.我们都在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就算我们等一天,他们也不会注意的。
普菲尔.后面那片儿,给我安静一点!我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见了!
贝克.(淡淡地)今天又是他倒霉的日子了!
普菲尔.(对站在面前的织工说)我之前跟你们这些人强调过多少遍,要把布弄得干净一点,这些乱七八糟的像什么东西啊?你看这上面的灰比我手掌还厚了!上面居然还有稻草,该死的,真是什么样的垃圾都有!
南曼.对不起,下一次我换一把新钳子。
学徒.(秤这块布)这块布连重量都没有达标。
普菲尔.你们是织工吗?这织的是什么垃圾布啊!上天啊,要是在我们那个时候,你们早被老板开除了!你们知道我们那时织的布是什么样吗?技术精湛,布料精细,哪像你们这样啊!南曼,你的是10块银币。
南曼.您说得对,可是,你们之前不是说可以有一磅的损耗吗?
普菲尔.我没闲工夫跟你讨论损耗问题,这就是你的工资。(叫来下一个织工)你织的如何啊?
海柏.(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布放到桌子上。当普菲尔检查时赶紧急切小声地说)善良的普菲尔先生,请您原谅我这些小小的错误,希望您这次不要扣我预支的工资了,请您发发善心吧!
普菲尔.(一边用圆规检查织工海柏的布,一边嘲讽地说)你看吧,你真有才能啊,这估计浪费了二分之一的布料吧。
海柏.(听到普菲尔的话,又急切地说)我向您发誓我一定会在下个礼拜把这个债还清的。上个礼拜我的妻子生病了,没有钱看病,我不得不花几天的时间去田地里干活……
普菲尔.(将布放到秤上)又是一件垃圾产品。(拿起一块新布检查)这个布边怎么一会儿是宽的,一会儿是窄的?竹签间的距离这么大,横纱又挤成一团,中间有七十多股线,这是你织的布吗?能不能再织的比这更垃圾一点?
(海柏强忍着无助的泪水,卑微地站在一边)
贝克.(对包麦特小声地说)我在想这个浑蛋一定又在想办法让我们赔他的纱布了。
织妇甲.(离纽曼很近,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不敢靠近。经过一番思想挣扎,走向纽曼,并苦苦哀求)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求您,让我预支一点钱吧,您能行行好吗……
普菲尔.(大声对织妇甲说)你安静一下吧!你在这里叫有什么用?你应该多管管你那整天泡在酒缸里的丈夫,而不是在这里麻烦别人!这钱不是我的,我不能私自预支给你,不然账目对不上,我是需要赔偿的。一个勤奋刻苦、有精湛技术的人是不会向别人借钱的。你就到此为止吧!
纽曼.这里的织工啊,你就是给他们4倍的工资,也不够他们挥霍的,后还是会一屁股的债。
织妇甲.(很大声地说,好像在向群众求助)我真的在尽自己的能力去做,只是我现在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我家一直是我一个人做工,而且我已经小产两次了。我的丈夫几乎已经失去劳动能力了,他现在连帮别人放羊都不会……我的身体要是再好一些,我不睡觉一直做工都可以,我一定会还清您的债。求您发发善心吧(向普菲尔不断地哀求),这下您可以多给我一点工钱了吧?
普菲尔.(漠然置之)费德勒,你的11块银币。
织妇甲.我只要够买几块面包的钱就可以了,那个卖面包的店主已经不愿意再赊账给我了,我家里的孩子还在等着我给他们带吃的。
纽曼.(假装嘲讽地小声唱着)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织工家的吃奶娃子越来越多……哈哈哈……啦啦啦……
学徒.(迎合着)刚开始的几个礼拜,奶娃们睁着大眼睛……哈哈哈……啦啦啦……
南曼.(不去接纽曼算给他的钱)以前一块布你们都给13块半银币的啊。
普菲尔.(有点不耐烦地大声说)我说南曼,你要是不满意这工钱可以不干。这里织工多得是,不差你一个。而且我还可以给他们不错的工钱。
南曼.您一定把重量称错了……
普菲尔.如果布的质量好,工资也就不会低了。
南曼.可是我的布质量也不错啊。
普菲尔.(一边检查一边说)如果手艺不错,生活质量也就不会差,活得也会很好。
海柏.(他一直待在普菲尔旁边跟着迎合,看到机会了,然后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向普菲尔请求)我的妻子在上次的圣灰日就病倒了,没有办法做工,我还要花钱雇个人去看线轴,所以我请求您发发善心不要扣我上次预支的5块银币……
普菲尔.(闻着鼻烟)海柏啊,大家都一样,我不能只顾着你一人啊!
南曼.我上机织的布都是您给的纱线做的,上机的纱线是什么样,下机的布也是什么样的,我从哪里拿出更好的布给您啊。
普菲尔.要是不满意纱线,你就不要做了。想做的人多得跟蚂蚁似的,也不差你一个!
纽曼.(对南曼)这些钱你还要不要领了?
南曼.这钱太少了,我实在不能拿。
纽曼.(不理会南曼)海柏,你是10块银币,但要扣除5块银币的预支,所以实领5块银币。
海柏.(无奈地走向纽曼,摇摇头,无法相信这是给他的工钱。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钱装进口袋里)天哪……(叹着气)唉……
老包麦特.(看着海柏)唉……弗朗兹,你有理由叹气。
海柏.(精疲力竭地说)女儿还在家里生病,她不能断了药啊。
老包麦特.得的什么病啊?
海柏.她一出生体质就不好,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跟血液有关吧……反正她经常犯病。
老包麦特.这种事到处都是。人穷,无时无刻不在走霉运。
海柏.你放在凳子上的那一摊是什么?
老包麦特.是我们家一只快要饿死的小狗。家里没一点儿吃的,只好把小狗杀了。我不忍心自己动手,所以就带到了这里。
普菲尔.(一边检查贝克的布,一边大声说)贝克,13块半银币。
贝克.这是工钱吗?你这是在打发乞丐吧!
普菲尔.拿到钱的都赶紧出去。这里人太多了,都快挤死了!
贝克.(仍然大声对周围的人说)这就是施舍!我夜以继日地踩着踏板做工,忍受着严寒酷暑和让人无法呼吸的灰尘,就值这点钱吗?
普菲尔.你没有资格在这里顶嘴!
贝克.你没有权利不让我说话!
普菲尔.(暴跳如雷地吼)我倒要试试看你有多大能耐!(快步走到玻璃门边,对办公室里面喊)德雷西格先生!麻烦您出来一下!德雷西格先生!
德雷西格.(登场。40来岁,身材臃肿,表情严肃)什么事,普菲尔?
普菲尔.(很气愤)贝克总是在这里嚷嚷!
德雷西格.(把头转向身后,瞪着贝克)是吗?贝克?(转向普菲尔)他就是贝克?(普菲尔点点头)
贝克.(有点粗鲁,指着德雷西格)对!德雷西格先生!(指着自己)我就是贝克!
德雷西格.(很愤怒)他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普菲尔.他太不知好歹了!总喜欢拿鸡蛋碰石头!
贝克.(很粗鲁)你这个浑蛋,给我闭嘴!你老娘老爹生你的时候一定没认真,你看你现在的死样子!
德雷西格.(暴怒,咆哮)你……你给我闭嘴!否则……(发抖着向前冲了几步)
贝克.(不顾一切站到他面前)我耳朵还很好,我听得清你说的话。
德雷西格.(控制情绪,故作镇定)他……是不是也是?
普菲尔.他是比劳手下的织工。哪里乱他们就在哪儿出现。
德雷西格.(大口喘着气)我警告你们,这种事如果再发生,如果昨晚那群唱着可恶的歌,喝得醉醺醺的小流氓再从我家门前走过……
贝克.你说得是《血腥的裁判》吧?
德雷西格.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如果再让我听到那首可恶的歌,我一定会把你们抓去交给检察官,而且我还会查出那首歌是哪个无耻之人写的!
贝克.哈哈!你不觉得那是一首非常美的歌吗?
德雷西格.你……你再说我就叫警察来了!我不想再为你这种人浪费时间了!像你这种,我见得多了,知道怎样对付你!
贝克.对,我相信你说得话。你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板,能把两三百个工人都吞了。像你这样没有人性的老板,简直就是工人们的大悲哀啊!当然,这些对你来说,简直就是芝麻大的小事,不值一提!
德雷西格.(对身边的下属说)你们都给我记住这个人,从今以后,不许给他提供任何工作的机会。
贝克.哈!我才不会稀罕你们的破工作!给你们工作,还不如在马路边乞讨来得划算。
德雷西格.你这个浑蛋,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贝克.(坚定地)你得把我这次的工资给我,这是我应得的。
德雷西格.纽曼,这个浑蛋的工钱是多少?
纽曼.12块半银币。
德雷西格.(从纽曼那里把钱迅速地抢过来,丢在贝克面前,还有几个铜板滚到了地上)这是你的……拿走……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贝克.我要拿到这次的工资!
德雷西格.这就是你的工资,赶紧拿着立马滚!现在已经12点了,我的织工房要停工吃饭了!
贝克.我的工资应该放在我的手上。(他指着他的左手手心) 我的工资应该放在这个地方。
德雷西格.(对学徒说)提格勒,把地上的钱捡起来给他。
(学徒把钱捡起来放到贝克的左手手心里。)
贝克.你之前就应该这么做了。(他慢慢地把钱放进一个陈旧的皮夹子里。)
德雷西格.怎么样?(因为贝克还站在那里,不耐烦地说)难不成还要我赶你走?
(织工群里出现一片骚动。一声又长又深的叹息后,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德雷西格.怎么了?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织工织妇.有个生病的小男孩晕倒了!天哪,这么小,会不会是肺病啊?
德雷西格.什么?晕倒了?(走近)
一个老织工.他就晕倒在这里。(大家给德雷西格让出空间。地上躺
的是一个8岁左右的小男孩,像死掉了一样。)
德雷西格.谁认识这个孩子?
老织工.这个孩子不是我们村的。
老包麦特.好像是海恩里希家的孩子。(靠近仔细看了看)对,没错!就是海恩里希家的小孩,叫小古斯塔夫。
德雷西格.他家人住在哪里啊?
老包麦特.卡许巴赫,离这儿很近。海恩里希晚上沿街卖唱,白天就在这儿织布。他们家有9个孩子,他妻子现在又怀孕了。
织工织妇.他们家生活确实挺困难的。家徒四壁,9个孩子连几件像样儿的衣服都没有。
老包麦特.(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小鬼,赶紧醒醒,你怎么啦?
德雷西格.大家帮帮忙,把他抬起来。现在的大人是怎么回事,让一个小孩乱跑。普菲尔,拿点水来给他喝吧。
织妇.(帮忙把小孩儿扶着)孩子,坚持啊!
德雷西格.拿点白兰地也行。对,普菲尔,也许用白兰地更好。
贝克.(大家都在忙小男孩的事,似乎已经把他忘了。他现在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嘲弄似地说)他应该是饿坏了吧,拿点东西给他吃,应该会很快就好过来了。
(贝克下场。)
德雷西格.那浑蛋怎么那么多话,纽曼,你慢慢把他抱起来……对,轻一点……然后送到我房间去。嗯?你说什么?
纽曼.德雷西格先生,他嘴巴在动,好像在说话!
德雷西格.孩子,怎么了?
男孩.(很虚弱)好饿……
德雷西格.(脸色有点不好)他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织妇.德雷西格先生,他好像在说……
德雷西格.行了,行了!大家不要浪费时间了,把医生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德雷西格、纽曼、织工、织妇一起把孩子送进了德雷西格的办公室。织工群里又发出一阵骚动,就像老师离开教室时,学生的唏嘘声一样。有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伸懒腰,有的人不停地转换着站立的姿势,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形成了一片闹哄哄的景象。)
老包麦特.我相信贝克说得是真的。
几个织工织妇.他说得对,在这里饿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唉,工资再这样继续减下去,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而且,今年土豆的收成也不好,估计到时候我们都会像这个小男孩一样饿死在这里!唉……就算到时候我们躺在病榻上,这里的环境和待遇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老包麦特.你们可以拿一根绳子在这里的织布机上上吊,就像南特维系那里的织工一样,用这个来威胁他们。呵呵……你们要不要闻闻这鼻烟?很香啊!上次我去纽洛迪,我妻子的舅舅给我的,他在那个地方的鼻烟厂做工。你那包裹里放着什么好东西呢?
一个老织工.就是一些大麦,是我从一辆从乌尔布雷希磨坊开出来的运货车下捡的,上面有个口袋破了,就漏到了地上。实话告诉你,这些大麦迟早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老包麦特.彼特斯瓦都一共有22家磨坊,可是,却没有什么给像我们这样的人吃的。
一个老织工.唉……大家不要难过,总有一天多多少少会发生一些对我们有好处的事。
海柏.如果饿了,就向上帝祈祷,若还是不行,就从地上捡一块石头含在嘴里,就当在吃一块不会融化的糖。老包,你说我讲的对不对啊?
(德雷西格、普菲尔和会计同上。)
德雷西格.那个孩子已经没事了。(来回徘徊,气喘吁吁)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真让人难以置信,居然让一个这么瘦小的小孩背着两匹布走了整整七英里半的路,就是个成年人也受不了啊!以后我一定要留一个心眼,下次凡是小孩子送来的货,坚决不要!(他静静地来回踱步)到后,一切责任都是工厂厂主承担,无论如何,我坚决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要是哪天有个可怜的小孩儿倒在冬天的雪地里,外面那群记者一定会不断把这事进行夸张地曝光,短短几天,这件事会成为所有报纸的头条新闻。到时候,孩子的父母、亲戚和负责派这个孩子来送货的人……天哪……一想到这些,我就毛骨悚然!大家都会认为他们没错,并会把罪过归到工厂厂主的身上,工厂厂主就无缘无故地成了替罪羊。记者肯定不会责难织工,他们对付的是厂主。厂主是公认的危险人物,自己平时生活安逸,但每次给织工的工资连一只猫都养不活,一旦被那些记者抓住把柄,肯定会遭大殃。那些家伙肯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完全不会考虑工厂厂主的各种困难。我们这些工厂厂主一定会烦得晚上都睡不着觉,这是织工们想不到的事。厂主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着账簿,加、减、乘、除,熬着夜一遍一遍地算着账,直到累了才肯休息。他得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且还要时刻准备着应对商业上的竞争和各种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换句话说,工厂的生死攸关和工厂里每个织工的工作,他得时时负责。那些靠这间工厂维持生计的人,快要将他的血吸干了。你们要是有良心,就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们是工厂厂主,你们会怎么做?我告诉你们,(稍停,等小小的骚动静止)那个叫贝克的浑蛋,那个无赖,他现在一定到处散播这件事,你们认为我是那种只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把织工开除的人吗,我真的是这么无情的人吗?
众声.德雷西格先生,您不是这样的人。
德雷西格.我也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那群流氓到处散播谣言,还唱一些下流歌曲来谩骂我们这些厂主。他们说什么没饭吃,说什么生活困难,可是却有钱买一大瓶一大瓶的酒来喝,到处耍酒疯。他们应该去看看那些亚麻布织工的生活,他们那些人才是真的叫苦。你们这些棉布织工,应该感谢上天让你们有现在这样的生活。我想问问现在在这个地方肯吃苦耐劳又手艺娴熟的老织工们,你们说实话,只要在我的工厂做工,只要做工好,生活不会差,这话说得对不对?
众声.是的,德雷西格先生!
德雷西格.所以,你们应该明白,像贝克那种人为什么会被我开除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好不要和那些记者说三道四,如果事情闹大了,我这间工厂就倒闭了,我会失去我努力了半辈子的整个事业,你们也会失业。这年头工作好找吗?谁会给你们提供工作啊?是那个叫贝克的家伙吗?没有工作,你们的生活怎么办?
织妇甲.(走近德雷西格身边,小心地拍掉他大衣上的灰尘,有点奉承地说)德雷西格先生,您可能碰到什么脏东西了,衣服沾了些灰。
德雷西格.做生意是很不容易的,你们自己也知道。我这不但赚不到钱,还要倒贴钱给别人。尽管这样,我还是尽量让我的织工们一直有工作可以做,希望大家能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放在这个地方的存货已经有好几千匹布了,说实话,到今天我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得掉这些布。据我了解,附近有很多织工根本没工作可做,所以……好吧,剩下的普菲尔会详细跟你们说的。我跟你们说这些,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我的好心。当然,我不会平白无故为大家做好事,我还没到富得流油的地步。不过,出于人情,我还是会考虑给失业的人一个机会,让他们至少能赚一点生活费。做这个决定我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嗯……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想想,一个人每天能为自己赚到一点面包和奶酪维持生活,总比饿肚子强吧。你们自己想想我说的这些话对不对吧。
众声.德雷西格先生,您说得很对。
德雷西格.所以,我准备再增加两百名织工来这里工作。至于待遇怎么样,待会儿普菲尔会跟你们详细说的。(他准备离开)
织妇甲.(挡住了他离开的脚步,急切、哀求地说)德雷西格先生,我能求您发发慈悲吗?您能不能……我已经病倒了两次,我怕自己撑不下去了啊……
德雷西格.(匆匆地)你找普菲尔说,我现在赶时间。(他转身离去)
南曼.(挡住他,用控诉的态度说话)德雷西格先生,有件事我一定要申诉。一匹布我一向都拿到十二块半银币,可这次普菲尔先生他……
德雷西格.(打断他的话)你应该找经理去,有话对他说,他在那个地方,他才是你应该找的人。
海柏.(拦住德雷西格)德雷西格先生,(因为场面有点混乱,有点紧张)我希望您能够……也许普菲尔先生也可以……如果他可以……
德雷西格.你究竟想干什么?
海柏.我上次预支的工资。我想说……
德雷西格.我真的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海柏.我的生活太困难了!因为……
德雷西格.这些都是普菲尔的事,我没办法给你们一个个地解决,你去找普菲尔。(他快速地走进办公室。一群寻求帮助的织工们无助地相互看着,一个接一个叹着气退了回来。)
普菲尔.(又开始检查布匹)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吧!安妮,你带来的布呢?
老包麦特.那么请问普菲尔先生,现在一匹布多少钱?
普非尔.十块银币。
老包麦特.这么少?这还算工资吗!
(织工群中一片混乱,大家激动、抱怨,窃窃私语着。)
作者: 塞尔玛·拉格洛夫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本书是拉格洛夫的代表作,书中的主人公尼尔斯被小精灵变成了拇指大的小不点,一只家鹅神奇地带着他开始了漫长而又危险的骑鹅旅行。一路上,他们他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到了拉普兰。在这次长途旅行中,尼尔斯经历了许多许多的困难与危险,他虽然身处逆境,但终能克服恐惧的心理,并在一次次的“磨练”中变得勇敢起来。终,尼尔斯从一个淘气,贪玩,喜欢恶作剧的小男孩变成一个懂事,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因为他懂得了给予别人帮助是快乐的!
【目录】
一少年3
二科布内凯谢的阿卡21
三野鸟的生活37
四古利明城堡55
五鹤的舞蹈大会69
六下雨的日子78
七在伦勒比河87
八卡尔斯克罗纳军港96
九前往奥兰岛105
十奥兰岛南端109
十一大蝴蝶117
十二小卡尔岛121
十三两个城市132
十四斯摩兰的传说144
十五乌鸦149
十六农妇168
十七从奥姆贝利到比斯克威尔纳179
十八 鸟之湖183
十九预言199
二十手织的布204
二十一裂冰208
二十二斯德哥尔摩213
二十三看鹅的奥萨和马特228
二十四往南方去244
二十五小屋249
二十六往海上行259
二十七尼尔斯的家267
二十八与雁群诀别278
附录
拉格洛夫年表281
作者: 霍普特曼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本书收录了霍普特曼的两个经典剧本,其中《织工》是以1844年西里西亚织工起义为题材创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剧中被压迫被剥削的工人次以英雄人物的姿态登上舞台。剧本向人们指出:安分守己只能招致敌人的残杀。只有起来斗争,才是的生路。《沉钟》里的铸钟师为了铸就一口宏钟,历经艰辛,却始终不得成功。他左右摇摆在世俗社会和仙界之间,迷惘不已。表达了艺术家徘徊在崇高理想与世俗追求之间的矛盾。
【免费在线读】
纽曼(会计).(手里正在数钱)你的这次是16块银币和2个铜板。
织妇甲.(大约30来岁,面容憔悴,双手发抖地接过纽曼给的工资)多谢您,好心肠的纽曼先生。
纽曼..(发现织妇甲还站在自己面前没走)还站这干嘛?快点闪开,我还要给下一位工钱呢!
织妇甲.(表情很紧张,略带激动地用乞求的声音说)我想向您预支几个铜板,我这里出了点麻烦,急需用钱。
纽曼.预支?我还想预支几百银币呢!(一边说着,一边手里忙着给下一个织工数钱,并不耐烦地对织妇甲说)预支工资的事是由德雷西格先生自己决定的,你向我这说也没用!
织妇甲.那请问我可以和德雷西格先生谈一谈这件事吗?
普菲尔.(经理普菲尔以前也是织工,他那种外貌一看就知道以前也干过这个,而且他有非常严重的鼻烟瘾,只不过他现在打扮得很好,吃穿讲究,脸上的络腮胡子也没有了。他很不耐烦地大声说)德雷西格先生那么忙,哪有时间去搭理你?如果这种芝麻小事都去烦他,那还要我们做什么?(他正用放大镜检查一块布)该死的!这风真大!(他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围巾)你们进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把门关上吗,真是一群蠢货!
学徒.(大声对普菲尔说)你对他们说话就跟对木头讲话一样。
普菲尔.赶紧做完这些工作,称称这块布。(织工把布放在秤上)你们要是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好了,看看你们织的这些布里还有线团!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的织工做出来的!真是糟糕透了!
贝克.(看到一个年轻强壮的织工走进来,有点莽撞,他一进去,普菲尔、纽曼和学徒三个人就相互使着眼色)该死的,我又出了这么多的汗,比狗的哈喇子还多。
织工甲.(语气平平)这天看上去应该像是要下雨了。
老包麦特.(从外面拥挤的人群中挤进来,手上拿着一捆布放在贝克身旁的凳子上,自己擦着汗也顺势坐了下来)终于可以歇着了。
贝克.歇息比金钱好啊。
老包麦特.你好,贝克。但是这钱也很重要啊。
贝克.包麦特老爹,你好啊。唉,真不知道要在这个破地方待多长时间。
织工甲.我们都在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就算我们等一天,他们也不会注意的。
普菲尔.后面那片儿,给我安静一点!我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见了!
贝克.(淡淡地)今天又是他倒霉的日子了!
普菲尔.(对站在面前的织工说)我之前跟你们这些人强调过多少遍,要把布弄得干净一点,这些乱七八糟的像什么东西啊?你看这上面的灰比我手掌还厚了!上面居然还有稻草,该死的,真是什么样的垃圾都有!
南曼.对不起,下一次我换一把新钳子。
学徒.(秤这块布)这块布连重量都没有达标。
普菲尔.你们是织工吗?这织的是什么垃圾布啊!上天啊,要是在我们那个时候,你们早被老板开除了!你们知道我们那时织的布是什么样吗?技术精湛,布料精细,哪像你们这样啊!南曼,你的是10块银币。
南曼.您说得对,可是,你们之前不是说可以有一磅的损耗吗?
普菲尔.我没闲工夫跟你讨论损耗问题,这就是你的工资。(叫来下一个织工)你织的如何啊?
海柏.(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布放到桌子上。当普菲尔检查时赶紧急切小声地说)善良的普菲尔先生,请您原谅我这些小小的错误,希望您这次不要扣我预支的工资了,请您发发善心吧!
普菲尔.(一边用圆规检查织工海柏的布,一边嘲讽地说)你看吧,你真有才能啊,这估计浪费了二分之一的布料吧。
海柏.(听到普菲尔的话,又急切地说)我向您发誓我一定会在下个礼拜把这个债还清的。上个礼拜我的妻子生病了,没有钱看病,我不得不花几天的时间去田地里干活……
普菲尔.(将布放到秤上)又是一件垃圾产品。(拿起一块新布检查)这个布边怎么一会儿是宽的,一会儿是窄的?竹签间的距离这么大,横纱又挤成一团,中间有七十多股线,这是你织的布吗?能不能再织的比这更垃圾一点?
(海柏强忍着无助的泪水,卑微地站在一边)
贝克.(对包麦特小声地说)我在想这个浑蛋一定又在想办法让我们赔他的纱布了。
织妇甲.(离纽曼很近,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不敢靠近。经过一番思想挣扎,走向纽曼,并苦苦哀求)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求您,让我预支一点钱吧,您能行行好吗……
普菲尔.(大声对织妇甲说)你安静一下吧!你在这里叫有什么用?你应该多管管你那整天泡在酒缸里的丈夫,而不是在这里麻烦别人!这钱不是我的,我不能私自预支给你,不然账目对不上,我是需要赔偿的。一个勤奋刻苦、有精湛技术的人是不会向别人借钱的。你就到此为止吧!
纽曼.这里的织工啊,你就是给他们4倍的工资,也不够他们挥霍的,后还是会一屁股的债。
织妇甲.(很大声地说,好像在向群众求助)我真的在尽自己的能力去做,只是我现在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我家一直是我一个人做工,而且我已经小产两次了。我的丈夫几乎已经失去劳动能力了,他现在连帮别人放羊都不会……我的身体要是再好一些,我不睡觉一直做工都可以,我一定会还清您的债。求您发发善心吧(向普菲尔不断地哀求),这下您可以多给我一点工钱了吧?
普菲尔.(漠然置之)费德勒,你的11块银币。
织妇甲.我只要够买几块面包的钱就可以了,那个卖面包的店主已经不愿意再赊账给我了,我家里的孩子还在等着我给他们带吃的。
纽曼.(假装嘲讽地小声唱着)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织工家的吃奶娃子越来越多……哈哈哈……啦啦啦……
学徒.(迎合着)刚开始的几个礼拜,奶娃们睁着大眼睛……哈哈哈……啦啦啦……
南曼.(不去接纽曼算给他的钱)以前一块布你们都给13块半银币的啊。
普菲尔.(有点不耐烦地大声说)我说南曼,你要是不满意这工钱可以不干。这里织工多得是,不差你一个。而且我还可以给他们不错的工钱。
南曼.您一定把重量称错了……
普菲尔.如果布的质量好,工资也就不会低了。
南曼.可是我的布质量也不错啊。
普菲尔.(一边检查一边说)如果手艺不错,生活质量也就不会差,活得也会很好。
海柏.(他一直待在普菲尔旁边跟着迎合,看到机会了,然后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向普菲尔请求)我的妻子在上次的圣灰日就病倒了,没有办法做工,我还要花钱雇个人去看线轴,所以我请求您发发善心不要扣我上次预支的5块银币……
普菲尔.(闻着鼻烟)海柏啊,大家都一样,我不能只顾着你一人啊!
南曼.我上机织的布都是您给的纱线做的,上机的纱线是什么样,下机的布也是什么样的,我从哪里拿出更好的布给您啊。
普菲尔.要是不满意纱线,你就不要做了。想做的人多得跟蚂蚁似的,也不差你一个!
纽曼.(对南曼)这些钱你还要不要领了?
南曼.这钱太少了,我实在不能拿。
纽曼.(不理会南曼)海柏,你是10块银币,但要扣除5块银币的预支,所以实领5块银币。
海柏.(无奈地走向纽曼,摇摇头,无法相信这是给他的工钱。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钱装进口袋里)天哪……(叹着气)唉……
老包麦特.(看着海柏)唉……弗朗兹,你有理由叹气。
海柏.(精疲力竭地说)女儿还在家里生病,她不能断了药啊。
老包麦特.得的什么病啊?
海柏.她一出生体质就不好,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跟血液有关吧……反正她经常犯病。
老包麦特.这种事到处都是。人穷,无时无刻不在走霉运。
海柏.你放在凳子上的那一摊是什么?
老包麦特.是我们家一只快要饿死的小狗。家里没一点儿吃的,只好把小狗杀了。我不忍心自己动手,所以就带到了这里。
普菲尔.(一边检查贝克的布,一边大声说)贝克,13块半银币。
贝克.这是工钱吗?你这是在打发乞丐吧!
普菲尔.拿到钱的都赶紧出去。这里人太多了,都快挤死了!
贝克.(仍然大声对周围的人说)这就是施舍!我夜以继日地踩着踏板做工,忍受着严寒酷暑和让人无法呼吸的灰尘,就值这点钱吗?
普菲尔.你没有资格在这里顶嘴!
贝克.你没有权利不让我说话!
普菲尔.(暴跳如雷地吼)我倒要试试看你有多大能耐!(快步走到玻璃门边,对办公室里面喊)德雷西格先生!麻烦您出来一下!德雷西格先生!
德雷西格.(登场。40来岁,身材臃肿,表情严肃)什么事,普菲尔?
普菲尔.(很气愤)贝克总是在这里嚷嚷!
德雷西格.(把头转向身后,瞪着贝克)是吗?贝克?(转向普菲尔)他就是贝克?(普菲尔点点头)
贝克.(有点粗鲁,指着德雷西格)对!德雷西格先生!(指着自己)我就是贝克!
德雷西格.(很愤怒)他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普菲尔.他太不知好歹了!总喜欢拿鸡蛋碰石头!
贝克.(很粗鲁)你这个浑蛋,给我闭嘴!你老娘老爹生你的时候一定没认真,你看你现在的死样子!
德雷西格.(暴怒,咆哮)你……你给我闭嘴!否则……(发抖着向前冲了几步)
贝克.(不顾一切站到他面前)我耳朵还很好,我听得清你说的话。
德雷西格.(控制情绪,故作镇定)他……是不是也是?
普菲尔.他是比劳手下的织工。哪里乱他们就在哪儿出现。
德雷西格.(大口喘着气)我警告你们,这种事如果再发生,如果昨晚那群唱着可恶的歌,喝得醉醺醺的小流氓再从我家门前走过……
贝克.你说得是《血腥的裁判》吧?
德雷西格.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如果再让我听到那首可恶的歌,我一定会把你们抓去交给检察官,而且我还会查出那首歌是哪个无耻之人写的!
贝克.哈哈!你不觉得那是一首非常美的歌吗?
德雷西格.你……你再说我就叫警察来了!我不想再为你这种人浪费时间了!像你这种,我见得多了,知道怎样对付你!
贝克.对,我相信你说得话。你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板,能把两三百个工人都吞了。像你这样没有人性的老板,简直就是工人们的大悲哀啊!当然,这些对你来说,简直就是芝麻大的小事,不值一提!
德雷西格.(对身边的下属说)你们都给我记住这个人,从今以后,不许给他提供任何工作的机会。
贝克.哈!我才不会稀罕你们的破工作!给你们工作,还不如在马路边乞讨来得划算。
德雷西格.你这个浑蛋,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贝克.(坚定地)你得把我这次的工资给我,这是我应得的。
德雷西格.纽曼,这个浑蛋的工钱是多少?
纽曼.12块半银币。
德雷西格.(从纽曼那里把钱迅速地抢过来,丢在贝克面前,还有几个铜板滚到了地上)这是你的……拿走……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贝克.我要拿到这次的工资!
德雷西格.这就是你的工资,赶紧拿着立马滚!现在已经12点了,我的织工房要停工吃饭了!
贝克.我的工资应该放在我的手上。(他指着他的左手手心) 我的工资应该放在这个地方。
德雷西格.(对学徒说)提格勒,把地上的钱捡起来给他。
(学徒把钱捡起来放到贝克的左手手心里。)
贝克.你之前就应该这么做了。(他慢慢地把钱放进一个陈旧的皮夹子里。)
德雷西格.怎么样?(因为贝克还站在那里,不耐烦地说)难不成还要我赶你走?
(织工群里出现一片骚动。一声又长又深的叹息后,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德雷西格.怎么了?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织工织妇.有个生病的小男孩晕倒了!天哪,这么小,会不会是肺病啊?
德雷西格.什么?晕倒了?(走近)
一个老织工.他就晕倒在这里。(大家给德雷西格让出空间。地上躺
的是一个8岁左右的小男孩,像死掉了一样。)
德雷西格.谁认识这个孩子?
老织工.这个孩子不是我们村的。
老包麦特.好像是海恩里希家的孩子。(靠近仔细看了看)对,没错!就是海恩里希家的小孩,叫小古斯塔夫。
德雷西格.他家人住在哪里啊?
老包麦特.卡许巴赫,离这儿很近。海恩里希晚上沿街卖唱,白天就在这儿织布。他们家有9个孩子,他妻子现在又怀孕了。
织工织妇.他们家生活确实挺困难的。家徒四壁,9个孩子连几件像样儿的衣服都没有。
老包麦特.(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小鬼,赶紧醒醒,你怎么啦?
德雷西格.大家帮帮忙,把他抬起来。现在的大人是怎么回事,让一个小孩乱跑。普菲尔,拿点水来给他喝吧。
织妇.(帮忙把小孩儿扶着)孩子,坚持啊!
德雷西格.拿点白兰地也行。对,普菲尔,也许用白兰地更好。
贝克.(大家都在忙小男孩的事,似乎已经把他忘了。他现在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嘲弄似地说)他应该是饿坏了吧,拿点东西给他吃,应该会很快就好过来了。
(贝克下场。)
德雷西格.那浑蛋怎么那么多话,纽曼,你慢慢把他抱起来……对,轻一点……然后送到我房间去。嗯?你说什么?
纽曼.德雷西格先生,他嘴巴在动,好像在说话!
德雷西格.孩子,怎么了?
男孩.(很虚弱)好饿……
德雷西格.(脸色有点不好)他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织妇.德雷西格先生,他好像在说……
德雷西格.行了,行了!大家不要浪费时间了,把医生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德雷西格、纽曼、织工、织妇一起把孩子送进了德雷西格的办公室。织工群里又发出一阵骚动,就像老师离开教室时,学生的唏嘘声一样。有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伸懒腰,有的人不停地转换着站立的姿势,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形成了一片闹哄哄的景象。)
老包麦特.我相信贝克说得是真的。
几个织工织妇.他说得对,在这里饿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唉,工资再这样继续减下去,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而且,今年土豆的收成也不好,估计到时候我们都会像这个小男孩一样饿死在这里!唉……就算到时候我们躺在病榻上,这里的环境和待遇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老包麦特.你们可以拿一根绳子在这里的织布机上上吊,就像南特维系那里的织工一样,用这个来威胁他们。呵呵……你们要不要闻闻这鼻烟?很香啊!上次我去纽洛迪,我妻子的舅舅给我的,他在那个地方的鼻烟厂做工。你那包裹里放着什么好东西呢?
一个老织工.就是一些大麦,是我从一辆从乌尔布雷希磨坊开出来的运货车下捡的,上面有个口袋破了,就漏到了地上。实话告诉你,这些大麦迟早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老包麦特.彼特斯瓦都一共有22家磨坊,可是,却没有什么给像我们这样的人吃的。
一个老织工.唉……大家不要难过,总有一天多多少少会发生一些对我们有好处的事。
海柏.如果饿了,就向上帝祈祷,若还是不行,就从地上捡一块石头含在嘴里,就当在吃一块不会融化的糖。老包,你说我讲的对不对啊?
(德雷西格、普菲尔和会计同上。)
德雷西格.那个孩子已经没事了。(来回徘徊,气喘吁吁)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真让人难以置信,居然让一个这么瘦小的小孩背着两匹布走了整整七英里半的路,就是个成年人也受不了啊!以后我一定要留一个心眼,下次凡是小孩子送来的货,坚决不要!(他静静地来回踱步)到后,一切责任都是工厂厂主承担,无论如何,我坚决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要是哪天有个可怜的小孩儿倒在冬天的雪地里,外面那群记者一定会不断把这事进行夸张地曝光,短短几天,这件事会成为所有报纸的头条新闻。到时候,孩子的父母、亲戚和负责派这个孩子来送货的人……天哪……一想到这些,我就毛骨悚然!大家都会认为他们没错,并会把罪过归到工厂厂主的身上,工厂厂主就无缘无故地成了替罪羊。记者肯定不会责难织工,他们对付的是厂主。厂主是公认的危险人物,自己平时生活安逸,但每次给织工的工资连一只猫都养不活,一旦被那些记者抓住把柄,肯定会遭大殃。那些家伙肯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完全不会考虑工厂厂主的各种困难。我们这些工厂厂主一定会烦得晚上都睡不着觉,这是织工们想不到的事。厂主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着账簿,加、减、乘、除,熬着夜一遍一遍地算着账,直到累了才肯休息。他得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且还要时刻准备着应对商业上的竞争和各种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换句话说,工厂的生死攸关和工厂里每个织工的工作,他得时时负责。那些靠这间工厂维持生计的人,快要将他的血吸干了。你们要是有良心,就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们是工厂厂主,你们会怎么做?我告诉你们,(稍停,等小小的骚动静止)那个叫贝克的浑蛋,那个无赖,他现在一定到处散播这件事,你们认为我是那种只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把织工开除的人吗,我真的是这么无情的人吗?
众声.德雷西格先生,您不是这样的人。
德雷西格.我也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那群流氓到处散播谣言,还唱一些下流歌曲来谩骂我们这些厂主。他们说什么没饭吃,说什么生活困难,可是却有钱买一大瓶一大瓶的酒来喝,到处耍酒疯。他们应该去看看那些亚麻布织工的生活,他们那些人才是真的叫苦。你们这些棉布织工,应该感谢上天让你们有现在这样的生活。我想问问现在在这个地方肯吃苦耐劳又手艺娴熟的老织工们,你们说实话,只要在我的工厂做工,只要做工好,生活不会差,这话说得对不对?
众声.是的,德雷西格先生!
德雷西格.所以,你们应该明白,像贝克那种人为什么会被我开除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好不要和那些记者说三道四,如果事情闹大了,我这间工厂就倒闭了,我会失去我努力了半辈子的整个事业,你们也会失业。这年头工作好找吗?谁会给你们提供工作啊?是那个叫贝克的家伙吗?没有工作,你们的生活怎么办?
织妇甲.(走近德雷西格身边,小心地拍掉他大衣上的灰尘,有点奉承地说)德雷西格先生,您可能碰到什么脏东西了,衣服沾了些灰。
德雷西格.做生意是很不容易的,你们自己也知道。我这不但赚不到钱,还要倒贴钱给别人。尽管这样,我还是尽量让我的织工们一直有工作可以做,希望大家能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放在这个地方的存货已经有好几千匹布了,说实话,到今天我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得掉这些布。据我了解,附近有很多织工根本没工作可做,所以……好吧,剩下的普菲尔会详细跟你们说的。我跟你们说这些,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我的好心。当然,我不会平白无故为大家做好事,我还没到富得流油的地步。不过,出于人情,我还是会考虑给失业的人一个机会,让他们至少能赚一点生活费。做这个决定我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嗯……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想想,一个人每天能为自己赚到一点面包和奶酪维持生活,总比饿肚子强吧。你们自己想想我说的这些话对不对吧。
众声.德雷西格先生,您说得很对。
德雷西格.所以,我准备再增加两百名织工来这里工作。至于待遇怎么样,待会儿普菲尔会跟你们详细说的。(他准备离开)
织妇甲.(挡住了他离开的脚步,急切、哀求地说)德雷西格先生,我能求您发发慈悲吗?您能不能……我已经病倒了两次,我怕自己撑不下去了啊……
德雷西格.(匆匆地)你找普菲尔说,我现在赶时间。(他转身离去)
南曼.(挡住他,用控诉的态度说话)德雷西格先生,有件事我一定要申诉。一匹布我一向都拿到十二块半银币,可这次普菲尔先生他……
德雷西格.(打断他的话)你应该找经理去,有话对他说,他在那个地方,他才是你应该找的人。
海柏.(拦住德雷西格)德雷西格先生,(因为场面有点混乱,有点紧张)我希望您能够……也许普菲尔先生也可以……如果他可以……
德雷西格.你究竟想干什么?
海柏.我上次预支的工资。我想说……
德雷西格.我真的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海柏.我的生活太困难了!因为……
德雷西格.这些都是普菲尔的事,我没办法给你们一个个地解决,你去找普菲尔。(他快速地走进办公室。一群寻求帮助的织工们无助地相互看着,一个接一个叹着气退了回来。)
普菲尔.(又开始检查布匹)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吧!安妮,你带来的布呢?
老包麦特.那么请问普菲尔先生,现在一匹布多少钱?
普非尔.十块银币。
老包麦特.这么少?这还算工资吗!
(织工群中一片混乱,大家激动、抱怨,窃窃私语着。)
作者: 约翰内斯·延森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目录】
致答辞
希默兰的故事
延森及其作品
延森获奖过程
延森作品年表
【免费在线读】
在希默兰有一个山谷,呈东西走向,山谷间一条河静静地流淌而过,蜿蜒曲折如灵活的蛇,又像是一条四处寻找食物而爬行的蚯蚓。在河流的两岸,草原、稻田和土堤各自分布着。在山谷的南面,繁密茂盛的石楠扎根在突出的丘陵上,显得生机勃勃。而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坐落着一处村落,名为葛洛布里。
一百年前,在村里一户家道中落的农家,那里住着耶斯·阿纳逊。他房子的房梁都已经快掉下来了,像一匹年迈的老马一般摇摇晃晃连自己都支撑不住。但事实上,耶斯暗地里存了不少钱。一天早上,因为没来由的怒火,耶斯打了家里还不到十九岁的佣人。
这个时候,他的女儿凯伦,正在桶里用力地搅拌着等会儿用来糊墙的黏土。时不时地从桶里探出头来查看情况。佣人被打得疼了,不停地又叫又跳,还一直拼命地请求耶斯的原谅。可是耶斯却只是用手扼住佣人的脖子,拿着斛树棒子继续向他的背部打去,佣人挣扎着扭动,略显呆傻的脸上满是恐慌,眼睛里也闪着泪光。
眼看黏土已经快搅拌好了,凯伦开始把手上满满的泥土用力拍向墙壁。她个子很高,身材也很健壮,卷起的裙子下面,一双笔直强壮的长腿很显眼。
耶斯·阿纳逊的火气渐渐平息了,年轻的佣人一面小声地抽噎,一面想要不引人注意地偷溜到牛棚里。而耶斯则一边走向正房,一面继续大声地呵斥。他细瘦的双手从皮衣里伸出来,因为怒火的余韵还在隐隐地发抖。
佣人挨打之后走得飞快,从屋子里只能看到他的头巾飞快地在窗外一闪而过。耶斯·阿纳逊把斛树棒子放在走廊的角落里,走进屋子。又过了一会儿,一只在刮风时躲在桶里避风的脖子上拴着链子的狗,这才畏畏缩缩地走出来,浑身都是脏兮兮的。
这时,凯伦直起腰,把她沾满黏土的左手拢在耳边仔细地听着。在发觉父亲的咒骂声渐渐平息后,凯伦才又继续她的工作,先把成束的石楠放到木桶里浸泡,再把它们填入柱子上的小洞,*后再用黏土把小洞一一地抹平。
一群母鸡在水井周围散着步,不时地用爪子刨土,有时又会咕咕叫两声。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佣人这才敢从牛棚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四下查看后,偷偷溜出门去。
“安东!”凯伦轻声唤着。年轻人迟疑着走过来,眼睛清澈,里面盛着满满的悲哀。他看了眼前高大的女孩一眼,然后使劲地吸着鼻涕,发出响亮的声音。
凯伦直起身体,抬起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没事儿的!”她声音沉稳,语调温和地抚慰着面前的年轻人。可是这反而使得眼前的人崩溃了似的又突然大哭起来。他瘦长的身子弯曲着,塞在过于宽大的衣服里,看起来极其怪异,到了这时,他心中仍是忍不住地害怕。
凯伦心无旁骛地往墙上涂抹黏土,还不忘仔细拍打一番好让黏土粘得更加牢固。黏土的碎屑在空中飞舞,亲吻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抚摸着她略显栗色的金色头发。还有一块儿调皮的黏土球,就这么在她的一只眼睛下面安了家。
“你能把牛牵到其他地方去吗?”
凯伦的语气随意,但却不会使对方觉得不舒服。
“别再去想刚刚出糗的事情了,没什么的!”
安东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仍旧呆呆地站着,看着凯伦用她灵巧的双手娴熟地往墙上糊黏土,没多久她就把墙变得十分平整美观了。任何一个小得不起眼得洞都被填得很完美。安东闭了闭眼,发出一声叹息后转身离开了。
凯伦对安东是十分同情怜悯的,因为他是因为她才会被自己的父亲责打的。
凯伦和一个同在一家农户工作的年轻人感情很好,两个人互相爱慕着,但无奈的是,凯伦的父亲对此强烈反对。
这个在农户工作的年轻人名叫劳斯特,他就住在山谷的那头。
劳斯特的父亲是尼尔斯。尽管是家里*的儿子,劳斯特的手中却没有什么钱,是因为他的家庭穷困吗?不,大家都知道,尼尔斯先生是非常富有的,但同时他的吝啬小气也是出了名的。有人曾经看到过马车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四个轮子都冒了烟,可尼尔斯先生也*不会大发善心给车子上点儿油。而且他似乎隐约知道耶斯·阿纳逊事实上也是个有钱人,但嘴上还是声明说他*无法容忍男女之间有逾越界限的事情发生。
吃中饭时,餐桌上的气氛十分沉重压抑。耶斯·阿纳逊一人在餐桌的一头坐着,脸上仍是未消的怒火,他一面剥掉马铃薯的皮,一面又把皮放在餐桌边缘上拼命地摩擦。
大家都屏着呼吸不敢说话。
他的妻子在餐桌和厨房之间穿梭,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她戴着头巾,遮掩着自己的额头、脸颊甚至于嘴,脸上除了深刻的皱纹外,看不出任何情绪。
安东吃马铃薯时,都不敢伸手去沾点儿佐料,在咀嚼猪肉和马铃薯时,也尽量保持*的安静。
“你吃马铃薯为什么都不蘸黑醋呢?”耶斯·阿纳逊突然一脸不高兴地说,还用他餐具的刀柄不停地敲打着餐桌。
安东受了惊似的弹跳起来,立马在刀尖儿上插上一块马铃薯,颤抖着手挪到放着黑醋的碗上空,小心翼翼地蘸了一下。
凯伦用行为清楚地表达着对父亲的不满,她在把食物送进口中,或者咀嚼的时候,会故意露出牙齿,还弯着背吃饭以免看到父亲,还一次性地往嘴里塞进满当当的食物。
柔和的阳光从天际倾泻下来,笼罩着窗边懒洋洋的天竺葵。那条被叫作帕索普的狗,因为没有人喂它食物,正发出呜呜的哀鸣,拉扯得那条缚在它细细脖子上的铁链子也叮当作响。
下午的工作是搬运堆肥。凯伦需要把堆肥从槽里搬到车上去,她一个女人做的活儿能抵上两个男人。安东驾着牛车,阿纳逊则负责沿途播撒肥料。随着牛的行走,拉绳被带动着不断发出声响,车上堆积着的满得要溢出来的肥料也随之掉落,顿时,整个农家全是阿姆尼亚那难闻的恶臭。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耶斯·阿纳逊这才宣布暂时停止工作,打算去村子里看看。他就这么沉默着,拿起自己的外套,迈着满是怒气的步伐走向了山谷,很快就在山谷中不见了。
五分钟后,安东从农户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很大一块儿面包。他沿着河流走着,边走边啃着面包,面包吃完后,安东这才觉得吃饱了,之后,他跑了起来,飞快地在山谷间消失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有半个小时吧,劳斯特穿着平时就穿着的有补丁的西服和简陋的木鞋,就这么邋里邋遢地来了。他个子很高,几乎够得上国王护卫的标准了,但现实是,他只是个在农家里干着农活的普通小伙子罢了。他的腿长而瘦,略显仓皇地塞在裤管里,脸颊也显得分外瘦削,像是被刀斜着切割出来的似的,下巴上没有胡子,倒是显得利落许多,眼中满是掩盖不住的不满。凯伦走过去牵着他的手带他到了客厅。
“欢迎你啊!”农夫的妻子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头巾下的表情,却与她口中的欢迎之词不甚相符。
大家围坐在餐厅周围,没有人说话。随着天色变晚,屋子里也渐渐暗了下来。忽然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一阵香味,这香味很奇特,仿佛本来就存在于这间屋子里一般,而不是外面飘进来的。
很快,农夫的妻子就开始谈论正事儿。三个人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声地商议着什么。不多一会儿,农夫的妻子走出屋子,拿了个烛台回来放置在餐桌上。
讨论了很久,事情还是没有个结论,时间渐渐过去,农家主人也快要回来了。
凯伦拿出了啤酒、面包一类的食物来招待自己的情人。
“我真的要走了!”劳斯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再多吃点再走吧!”凯伦的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失望,手上加快了摆放刀叉的速度。
“真的不行!”
劳斯特站在那里,不停地晃着手中的帽子,烛光忽明忽暗,照在他的衣袖上,显得上面的折痕更加深刻了。他的手腕很长,至少应该有八厘米吧。农夫的妻子不停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在心里承认了这是个强壮的年轻人。老妇人戴着头巾,目光在年轻人和女儿之间徘徊着,而凯伦却只是沉默地站着。
大家都有点儿不知所措,只能这么沉默着。
老妇人的脸被头巾遮挡着,隐在黑暗里,显得有点儿阴森,她抬起干枯的手,对年轻人说:“劳斯特,我自然是不会强迫你的,但是现在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所以你还是先不要走了吧!”她的两只手分别拉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连,*后又重新定格在劳斯特身上。也许是因为害羞,凯伦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像是勾在胸前了似的,劳斯特则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试图笑一下,*终却失败了。
“都到了这一步了,老头子不同意你们也不行了!”老妇人说服自己一般不住地重复这句话,一边还不忘招呼劳斯特多吃点儿。
“劳斯特!你再多吃点!”
劳斯特站在那儿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坐回去,开始品尝面前的食物。
……
作者: 海顿斯坦姆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目录】
颁奖辞
致答辞
查理士国王的人马.1
*章 绿色走廊.3
第二章 宣道会.19
第三章 王位继承人.25
第四章 回家.42
第五章 老仆葛娜.54
第六章 法国绅士.59
第七章 强盗的女皇.78
第八章 马泽帕及他的使者.94
第九章 五十年之后的故事.104
第十章 要塞屋子.122
第十一章 一件白色衬衫.138
第十二章 在波尔塔瓦 .143
第十三章 看啊!我的孩子!.170
第十四章 会议桌边.174
第十五章 教堂广场.177
第十六章 被掳.182
海顿斯坦姆及其作品.203
海顿斯坦姆获奖经过.215
海顿斯坦姆作品年表.221
【免费在线读】
*章 绿色走廊
通常的时候,消防官在楼顶卖大麦酒和白兰地。这时,一个身材高大但肩膀窄小的顾客毫无征兆地滚下楼来,陪同这哥们儿一起滚下楼的,还有一个他平常用来喝酒的酒樽。咕噜噜,酒樽滚下楼梯时刚好落在他的两只靴子中间。他穿着破旧的绒毛袜子,没有刮脸。围巾就那么随意地搭在长满久未修剪的杂草般的下巴和脸颊上。他把手插在上衣口袋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看到这位顾客,消防官吩咐道:“快,大家帮我把那个疯子艾克洛给撵出去!往我的大麦酒里面吐烟渣子,拿大头针扎彼得·品特,这些都是他干的!整个酒馆,都被他吵得没有一个安静的角落!把那张折叠桌收起来。上边发了话,要我们一定守住城堡大门,现在我们亲爱的国王陛下已经病入膏肓了。”
哈更是个看门人,也是查理十一世①多年的老仆,一直忠心耿耿地侍奉国王。他的脸庞安静淡然,但是配上他那身僵硬的装束和外八字腿,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风尘仆仆,就像刚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样。他捡起那个酒樽,温和地递到艾克洛手上。
“哎呀,我跟你走好了,巡官?不,上校?哎呀,管他呢,反正叫什么都行!”他好言相劝。
“我,拉斯·艾克洛,可是国王陛下的先锋官!我可是行过万里路,会说多国语言的人!在这栋楼里,大家都是一样的角色,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里去!我一定要报告给国王陛下,把你们对我的‘招待’通通报告给国王!唔!我一定会这么干的!我早就告诉你们了:天上必将再次降下天火,这火会焚烧每一间房屋,每一间房屋内必将燃起熊熊烈火!瞧瞧我们的日子吧:到处都是外国雇佣兵和军事顾问、不公正裁决、诅咒和永远的哀愁!上帝必将再次挥下他的权杖,给我们这些愚蠢的人类以公正的审判!”
“上校,啊,不,上尉,你就无须再散播这些谣言了,使我们觉得更加不幸!上帝的怒火已经降临在郊区和农村。十多年来,我们连年粮食歉收,饥荒成片。我们的麦子,八斗的分量,要卖到十个银币!这么下去,连国王陛下的御马都会没草料喂的!在这样祸不单行的当口,运粮船还在海上遇见了寒流。”
艾克洛和他一起下了楼梯,小小的眼睛散漫无神,他并没有看到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他有时直挺挺地站定,有时又点点头,自言自语。
站在城堡的楼顶,从城堡的枪眼孔可看到地面和一个上面满是剑痕和哨兵的阳台。哨兵吹号或在惯常站立的地方巡查着。而在覆雪的屋顶和塔楼的更远处,在国王岛和苏德之间结了冰的玛勒河上面,还有一些人在穿行。三月的夜里,月光正好,月光就那么斜斜地洒在城堡西厢房的大厅里,和楼顶垂下的巨型树状灯架上散发出的光线混在一起,简直让人难以分辨这光究竟是来自哪里。
“对啊!对啊!”艾克洛含混地应答着,“我的上尉,是的,你说得对。那天火会燃烧起来的,一把火,把我们的荣耀和耻辱通通都烧个一干二净!我看见那些已经上了天堂的人们,他们都化成了天上那一颗一颗亮晶晶的星星。晚上,我的烟圈里会自动跑出那些奇妙的星星来。这些,都预示着旧秩序不会存在很久了。阿拉伯地区的蚂蚱已经遍布匈牙利和法兰西。火山岩已经在慢慢融化成通红的岩浆。两年前,二月天都会有手指那么高的青草在公园里茂盛生长,而且还听得到只属于春天的鸟鸣。草莓在艾西九月就可以采摘了。在如此艰难的现世,神处处在向他的选民显现他一直存在但隐藏着的神迹。”
“我以圣父之名,请求你还是收回你的话吧。”哈更有点口吃地阻止,“你确定你看到那些的时候是醒着的吗?你确定你那时没睡着?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嗯,我觉得我是在睡着和醒着之间。”
“我保证我会和陛下详细汇报这些事情,如果你乐意把你看到的和你了解到的再详细和我讲一遍的话。你看到楼下那两扇关着的窗户了吗?不到半个钟头前,我就在那里面待着呢。我们可怜的国王陛下,他已经在座椅上放置了枕头和床单,把座椅变成了一张床。他好像‘枯萎’了,只剩下鼻子和嘴巴。他甚至不能抬头。哦,我可怜的国王陛下,他还不到四十岁,就要忍受病痛的折磨。以前,当他跛着脚走进宫殿的时候,我真的立刻就想离开。虽然我只是他*贱的杂役,可是现在他一见到我,就会用手臂揽着我的头好让我离他更近一些,然后开始对我痛哭流涕。我想他对自己的妻儿同样也没什么感情。他的儿子去觐见他的时候,他们父子也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相对。一个星期前,我还亲眼看到他在记事簿上写下关税等问题的备忘,现在连对儿子的遗嘱都写好了,放在一个密封的铁盒子里面保存着。一有人走进他的屋子,他就热泪盈眶,口吃地对那个人说:‘拜托你,一定要辅佐我的儿子,使我的国家稳固、稳固再稳固!拜托你,一定要让我的儿子成为忠贞而贤明的国王!拜托你了,我的国家就拜托给你了!’”
哈更以手加额。他们在城堡上面走着,由一个枪眼儿走向另一个枪眼儿。现在,他们打算下去。
“我们楼下,左面一间是王后的卧房。她已经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好几天了,哪怕是带着设计图纸的泰辛①也进不去。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过我相信她是在打牌解闷儿。她的牌桌旁边挂着类似于挂表之类叮当作响的挂饰,还镶有精致的花边。这几天,她的房间里传出细碎的沙沙声、碰撞声和出牌声——对了,还有饰有金球的权杖掉在地板上的声音。美丽的海德薇格·史蒂隆格,就站在椅子后面,为我们的王后把它捡起来。”
“哼,她才不会去做呢,她早早就嫁给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小老头儿,然后必须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了。你总是沉浸在回忆里,要么就在幻想未来。”
“有可能。”艾克洛闭紧嘴巴,用手指着城堡的北厢房。北厢房是*近由泰辛重建的,旧的那一间已经拆除了。在*的尖塔上,还放着一些鹰架和高耸的枞树树枝。
“切!你去问问那些小鬼儿们吧,看他们愿不愿意住在那么一个四四方方像棺材一样的盒盖儿下面?呸!估计连鬼都不愿意住的!连个人影儿都见不到,而且未来也不会有人住。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盖一间新的了。应该叫小鬼们都来,把那个女人抓走,免得她总是在陛下面前造谣说房子闹鬼!你是看门的,你自然清楚:就像我们每个人都有灵魂一样,每栋房子也都有它自己的精灵住在里面,每当有人提起锄头耕地,他们就会受到干扰、感到不快。你还记得绿色走廊吗?就是老教堂里面的那个绿色走廊!在那里,我算是*次开了眼界。哦!我一定要把全部的经过都告诉你,看门的。我一定要告诉你——当然,是在你乐意和我一起去的情况下。然后,你得履行你的承诺,把这些都向国王陛下汇报。”
作者: 贝纳文特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目录】
致答辞
不该爱的女人.1
利害关系.73
贝纳文特及其作品.141
贝纳文特获奖经过.153
贝纳文特作品年表.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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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
(阿卡西娅、米拉格罗丝、埃斯特万、尤西比奥、福斯蒂诺、唐娜伊莎贝尔、雷蒙达、恩格拉西娅、菲德拉、加斯帕拉)
埃斯特万.雷蒙达,尤西比奥大叔和福斯蒂诺这就走了。
尤西比奥.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这几天雨水太多了,路上烂得简直没法走。
埃斯特万.他们家里真是乱套了。
唐娜伊莎贝尔.未来的新郎官怎么说?他都不记得我啦,我们差不多五年没见了。
尤西比奥.你认识唐娜伊莎贝尔吗?
福斯蒂诺.我认识她,先生。我非常愿意为您效劳。我还以为您不记得我了呢。
唐娜伊莎贝尔.是的,我丈夫那时候是村长,这么快就五年了。在那年的圣罗克节上,可把我吓了个半死,你当时遇上了一头公牛,我们都觉得你必死无疑了!
恩格拉西娅.也就是在那一年,欧多克西娅的丈夫胡利安受伤了,很重。
福斯蒂诺.我记得很清楚,太太。
尤西比奥.而且回家以后喝了个烂醉……该喝……
福斯蒂诺.总归是年轻嘛!
唐娜伊莎贝尔.我觉得我说什么都多余了,你找的可是我们村*秀的人啊。当然了,我挑的小伙子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们这就走啦,你们谈你们的事情去吧。
埃斯特万.该谈的都已经谈妥了。
唐娜伊莎贝尔.我们走吧,米拉格罗丝……
埃斯特万.我叫她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呢,她没敢跟您说。让她今晚留下吧,唐娜伊莎贝尔。
雷蒙达.一定要让她留下来,吃完饭贝尔纳维和胡莉亚娜送她回去。如果乐意,埃斯特万也会送送她。
唐娜伊莎贝尔.不麻烦了,我们派人来接吧。阿卡西娅都这么说了,就盛情难却了。
雷蒙达.可不是,他俩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呢。
唐娜伊莎贝尔.祝愿你们开心快乐,尤西比奥大叔、埃斯特万。
尤西比奥.一路走好,唐娜伊莎贝尔……替我向您的丈夫问好。
唐娜伊莎贝尔.谢谢,我一定转告。
恩格拉西娅.上帝保佑您,路上小心。
菲德拉.希望一切遂心……(所有的女人一起退出。)
尤西比奥.唐娜伊莎贝尔好年轻啊!算来,她和我差不多年纪。正应验了那句俗语:年轻貌美,到老不衰……唐娜伊莎贝尔在当年也是很漂亮的姑娘。
埃斯特万.坐会儿吧,尤西比奥大叔。有什么可急的呢?
尤西比奥.不用麻烦了,我们得赶紧走啦,天已经黑了。您不要送我们了,下人们会来接应我们的。
埃斯特万.我只送你们到河边嘛!就权当散散步啦。(雷蒙达、阿卡西娅和米拉格罗丝上。)
尤西比奥.你俩还有没有话说,赶紧说吧。
阿卡西娅.我们已经说完了。
尤西比奥.还嘴硬!
雷蒙达.好啦,尤西比奥大叔,不要开这姑娘的玩笑了。
阿卡西娅.非常感谢。
尤西比奥.看这姑娘说的,有什么可谢的呢!
阿卡西娅.我十分喜欢那些首饰。
尤西比奥.我只是随便买的。
雷蒙达.乡下的女人能有那样的首饰已经有些过了。
尤西比奥.一点都不过!小小的心意而已。照我看,即使把托莱多城的圣体盒里所有的宝石都送给她都不多呢。赶快向你的丈母娘说声再见吧。
雷蒙达.过来啊,孩子,我只有好好地待你,才能宽恕你把我*心爱的女儿带走。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呀!
埃斯特万.好啦,就这样吧……看看孩子,都哭得什么样子了。
米拉格罗丝.你看看你!……阿卡西娅。(也跟着哭了。)
埃斯特万.看看,看看,又哭了一个!
尤西比奥.不要哭了……又没有死人。结婚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应该高兴才对,等一些时日再见吧。
雷蒙达.一路走好,尤西比奥大叔。告诉胡莉亚娜,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她没来,我不会有所抱怨的。
尤西比奥.你也知道,她眼睛不好。本来应该备一辆车来的,可是,贝罗卡莱斯的那个坡陡,简直会把牲口活活累死的。
雷蒙达.替我们问候她,希望她早日康复。
尤西比奥.我替她谢谢您。
雷蒙达.走吧,走吧,天已经黑了。(对着埃斯特万)会耽误很久吗?
尤西比奥.不用送我们了……
埃斯特万.没关系的!我就送你们到河边,你们也不要等我吃饭了。
雷蒙达.一定得等。像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我们怎么能不在一起吃饭呢?晚一点没关系,我想米拉格罗丝也不会抱怨的。
米拉格罗丝.是的,太太,没事。
尤西比奥.请留步吧!
雷蒙达.我们就送到门口吧。
福斯蒂诺.对了,我还有一句话要对阿卡西娅说……
尤西比奥.你看,差点留到明天了。你们都谈了整整一天啦!
福斯蒂诺.是这样的……有时候是想不起来,有时太吵太闹的……
尤西比奥.什么话赶紧说吧……
福斯蒂诺.说实话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早上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我妈妈叫我把这个披肩当作礼物送给阿卡西娅,这是我们村的修女做的。
阿卡西娅.太漂亮了!
米拉格罗丝.是箔绣啊!上面还有加尔默罗圣母像呢!
雷蒙达.这丫头可没有那么虔诚!替我谢谢你妈妈。
福斯蒂诺.这条披肩是经过神父祝福的……
尤西比奥.就这样吧,你的事情办完了。还真是差点又把这条披肩给带回去了,如果那样的话,不知道你妈妈怎么唠叨呢!你可真够笨的,都不知道像谁了……
(全部的人同时退出。持续一段时间,这期间舞台上没有人,慢慢变暗。雷蒙达、阿卡西娅和米拉格罗丝重新回到舞台上。)
雷蒙达.耽搁太久啦,看天都黑了……丫头,怎么样,你高兴吗?
阿卡西娅.您不是都看见了?
雷蒙达.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见了……可谁能知道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阿卡西娅.我仅仅是觉得太累了。
雷蒙达.也是,我们都忙了一整天了!从早上五点到现在,我们就没有闲过一会儿。
米拉格罗丝.每个人都来向你送上祝福。
雷蒙达.是啊,差不多全村的人都来了,神父先生是*批。我嘱咐他做个弥撒,给穷人分上十个面包。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应该不能把任何人忘记。感谢上帝,咱们什么都不缺!蜡烛在那里吗?
阿卡西娅.妈妈,是在这儿。
雷蒙达.你就点上吧,黑漆漆的,真让人感到不舒服。(大声地叫。)胡莉亚娜!胡莉亚娜!去哪儿了?
胡莉亚娜.(从后台,似乎是在院子里。)有什么事?
雷蒙达.把笤帚和簸箕拿来。
胡莉亚娜.(从后台,似乎是在院子里。)好的,这就来了。
雷蒙达.我要去穿一条裙子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了。
阿卡西娅.我是不是应该把衣服换了?
雷蒙达.你就没有必要去了,任何心都不用操,好好过开心日子吧……
(胡莉亚娜上台。)
胡莉亚娜.是在这儿要我打扫吗?
雷蒙达.不必了。把笤帚放在那儿就行了。把那里的东西全部清扫掉,该洗的都拿去洗了,然后放到碗橱里。小心那些杯子,那玻璃特别薄。
胡莉亚娜.我能吃块点心吗?
雷蒙达.吃吧,吃吧!我知道你嘴巴馋!
胡莉亚娜.可不是,我妈妈的这个女儿那,好东西都还没有享用过呢。今天又是送酒,又是送饼,那么多的人,让我忙了整整一天……今天可算是见识了这个家在这个村里的地位了,像尤西比奥大叔,他可是个厉害人物。可想而知,到办事儿那天不知道怎么热闹呢。我知道,谁会送你一盎司金,谁又会送你绣花丝床罩。床罩上绣的花可真漂亮,像真的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摘下来。那一天肯定是个热闹非凡的日子。感谢上帝!有欢笑,也会有泪水,我就是头一个。我不敢说我像你妈妈,任何人都是不能同母亲相比的,可是除了你妈妈外……这个家对我来说非同一般,一想到我那死去的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啊!她就那样……就像你现在一样……
雷蒙达.好啦,胡莉亚娜,快收拾东西,不要烦我。我们已经够烦的啦!
胡莉亚娜.我没有成心让人心里难受……这两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好事坏事统统涌上心头。本来应该高兴,却反而更难过……你别说我,我本不想提起她过世的父亲,上帝保佑!他要是能等到今天可该有多好啊!他可是把这个女儿看成是心肝啊。
雷蒙达.你就不能不说吗?
胡莉亚娜.不要凶我,雷蒙达!不要对我就像对家里的一条忠实的狗那样。其实你*清楚,对这个家、对你和你女儿来说,我就是一条忠实的狗,一直都忠心不贰。谁都知道,按理来说,吃你家的饭;按人情来说……(退下。)
雷蒙达.这个胡莉亚娜啊!……她说得也有道理,她确实像条忠实的狗,对这个家没有二心。(开始扫地。)
阿卡西娅.妈妈……
雷蒙达.孩子,怎么啦?
阿卡西娅.能不能给我这只柜子上的钥匙?我想给米拉格罗丝看点东西。
雷蒙达.拿去吧。你们先待在那儿,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退下。)
(阿卡西娅和米拉格罗丝盘腿坐下来,打开柜子下面的抽屉。)
阿卡西娅.看看这副耳坠,是他送的……我说的是埃斯特万……趁我妈这会儿不在我才说,她总是想让我叫他爸爸。
米拉格罗丝.他很爱你啊。
阿卡西娅.是的,可是爸爸妈妈都只能有一个……看看这些头巾,也是他从托莱多给我带来的,这上面的字是修女们绣的……还有这些明信片,看看多精致。
米拉格罗丝.这几个女人真漂亮!
阿卡西娅.你知道吗?她们是马德里和法国巴黎的演员……看看这几个孩子,多可爱……这个盒子也是他送我的,当时里面装的是糖。
米拉格罗丝.那你还说……
阿卡西娅.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爱我,可是我宁可只和妈妈单独生活。
米拉格罗丝.所以你妈妈因此对你有些不满。
阿卡西娅.叫我如何知道!她对他简直是盲目崇拜。我不知道,要是她必须在我和那人之间做出选择……
米拉格罗丝.你说什么呀!你看你现在都要结婚了,要是你妈一直守寡,孤零零地丢下她一个人你忍心啊。
阿卡西娅.如果只有我和妈妈生活,你以为我还会嫁人吗?
米拉格罗丝.行啦!你不会嫁人?可还不是和现在一样。
阿卡西娅.没那事儿。还有哪个地方能比我跟妈妈住在这所房子里更自在吗?
米拉格罗丝.你错了。人们都说,你继父待你很好的,对你妈也很好。不然的话,村里人怎么都这样说……
阿卡西娅.他是不错,我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不过,要是我妈没改嫁,我肯定不会嫁人。
米拉格罗丝.你猜我在想什么?
阿卡西娅.什么?
米拉格罗丝.人们都说你根本不爱福斯蒂诺,而是爱诺尔维尔托。看来是真的。
阿卡西娅.没有。叫我怎么爱他!尤其是他对我那样以后。
米拉格罗丝.可大家都说是你先跟他分手的。
阿卡西娅.是我!要不是他使我那样……反正我不想再提这事儿……不过,人们根本不知道真相,和以前我对他的感情相比,现在我更爱福斯蒂诺。
米拉格罗丝.应当这样。不然你的婚姻就是个错误。诺尔维尔托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村子,你知道吗?如此看来,他今天是不想待在村里。
阿卡西娅.对他来说,今天和过去能有什么不同呢?看,这是他写给我的*后一封信,然后我们就分了……我已经不想再见他了……真是神经,干吗还要留着信……我现在就把它撕了。(撕碎信件。)哼!
米拉格罗丝.你发了好大的火啊!
阿卡西娅.就单单因为那上面说的话……我也要把信烧了……
米拉格罗丝.小心可别引起大火!
阿卡西娅.(打开窗户。)扔到街上,让风吹走。结束了,彻底结束了!……外面好黑呀!
米拉格罗丝.(也走到窗口。)真让人感到恐惧,看不到月亮,连星星都看不见一颗……
阿卡西娅.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米拉格罗丝.是不是突然的关门声。
阿卡西娅.像是枪声。
米拉格罗丝.胡说!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放枪?除非哪儿着火了,但是看不见一点火光的影子啊。
阿卡西娅.吓死我了,你不信啊?
米拉格罗丝.这又何必呢!
阿卡西娅.(立即向门边跑去。)妈妈,妈妈!
雷蒙达.(在外面。)出什么事啦?
阿卡西娅.难道您什么也没有听见吗?
雷蒙达.(在外面。)听到了,我已经叫胡莉亚娜去打听啦……别怕。
阿卡西娅.啊哟,我的妈妈!
雷蒙达.不要害怕!孩子,我这就来了。
阿卡西娅.刚才好像是枪响,是枪响。
米拉格罗丝.就算是枪响,也不会有事的。
阿卡西娅.上帝保佑!(雷蒙达上场。)
雷蒙达.吓到了吗?不会有事的。
阿卡西娅.妈妈,您看起来也有点惊慌啊……
雷蒙达.看到你……突然那么一下,你爸爸刚好在外面,我确实是吓着了……不过又没有什么理由让人担心。不会出事儿的……别出声!听!好像谁在外面讲话?哎哟,圣母啊!
阿卡西娅.啊呀,妈妈!
米拉格罗丝.他们在说些什么呀?在说什么?
雷蒙达.你待着别动,我去看一下。
阿卡西娅.妈妈,您不要去。
雷蒙达.天知道是怎么了,我总觉得……我亲爱的埃斯特万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啊!(退下。)
米拉格罗丝.下面好多人啊……可是,我们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阿卡西娅.出事了,出事了。上帝啊,我想到哪儿去了!
米拉格罗丝.我也胡思乱想了,可我不想跟你说。
阿卡西娅.会发生什么事啊?
米拉格罗丝.我不愿意说,也不想说。
雷蒙达.(在外面。)圣母加尔默罗!真悲惨啊!那可怜的母亲要是知道儿子被人活活打死了,可该怎么活啊!唉,真让人不敢想!真不幸,大家都跟着倒霉啊!
阿卡西娅.知道了吗?……妈妈她……妈……妈!
雷蒙达.孩子,你可不能出来!进去就行了!(雷蒙达、菲德拉、恩格拉西娅和几个村妇一起上。)
阿卡西娅.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死人了,是吧?准是死人了。
雷蒙达.我的宝贝女儿!福斯蒂诺,是福斯蒂诺啊!……
阿卡西娅.什么?您说什么?
雷蒙达.有人在村口拿枪打死了福斯蒂诺。
阿卡西娅.是谁,妈妈!是谁这么狠心?
雷蒙达.不知道……没人看见……不过,大家都说是诺尔维尔托;这下子,咱们大家都跟着倒霉啦!
恩格拉西娅.除了他还能有谁。
众女人.肯定是诺尔维尔托!……诺尔维尔托!
菲德拉.法院的人已经来啦。
恩格拉西娅.会把他逮捕的。
雷蒙达.阿卡西娅,你爸爸来啦。(埃斯特万上。)亲爱的埃斯特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了吗?
埃斯特万.我能知道什么?还不是和你们一样一头雾水……你们好好地待在家里。村里的事不要过问。
雷蒙达.这让他父亲怎么接受啊!还有那母亲,早上还看见儿子活蹦乱跳地离开家,抬回去却已经死了,是被枪打死的,可让她怎么受得了!
恩格拉西娅.即使吊死那个家伙也不足以解人心头之恨啊。
菲德拉.应当把他带到这里来处决掉。
雷蒙达.我想见见这个可怜的孩子,埃斯特万;先别让人抬走……还有阿卡西娅,他几乎要当她的丈夫啦。
埃斯特万.不要着急,会有机会的。今晚你们都不要离开这儿,我已说过了。现在是法院处理事情,就算是医生、神父也都帮不上忙。但是我得过去,他们需要我们作证。(埃斯特万下。)
雷蒙达.你爸爸说得对。咱们还能做什么呢?除了替他的灵魂祷告……还有那位可怜的母亲,叫我如何忘得了她……不要这样,孩子,你这样叫我更担心,还不如你大哭大叫呢。唉!今天早上谁会料到出这种悲惨的事呢?
恩格拉西娅.听说他的心脏都给打破了。
菲德拉.一下子就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雷蒙达.这个村子太罪孽了,竟然会出现如此凶残的人!更罪孽的是,竟然就是咱们的亲戚!
加斯帕拉.到底是谁还不好说呢。
雷蒙达.这很明显,还能有谁?大家都这么说……
恩格拉西娅.大家都说了,肯定是诺尔维尔托。
菲德拉.是诺尔维尔托,*是他。
雷蒙达.米拉格罗丝,去把圣母像前的灯点起来吧,咱们为他念一段玫瑰经,反正除了为他的灵魂祷告祷告,我们什么事也干不了。
加斯帕拉.愿上帝原谅他!
恩格拉西娅.可惜他没来得及忏悔就被害死了。
菲德拉.他的灵魂因此要受苦的。上帝宽恕我们吧!
雷蒙达.(对米拉格罗丝。)你来带领我们开始吧,我累得都没法祷告了。那位可怜的母亲,可怜的母亲!(众人开始祈祷。)
〔幕落〕
……
作者: 彭托皮丹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目录】
致答辞
天国.1
彭托皮丹及其作品.195
彭托皮丹获奖经过.209
彭托皮丹作品年表.213
【免费在线读】
这三个孩子是埃曼纽尔的儿女,而那编织东西的妇人是埃曼纽尔的妻子,名叫汉姗。当四人就要走到埃曼纽尔耕作的田地上时,小男孩忽然不再推车,在一边的石块上停下休息。他坐的方位刚好可以看到爸爸,此刻埃曼纽尔恰巧在田地那边换了方向朝他们这边开始犁地。因为天气很冷,大家的脸都已经冻得青紫,鼻涕不停地流下。汉姗和孩子们坐在石头上,他们脚上穿着磨损得很厉害的木制靴子,身上穿的衣服也打了很多补丁,这副打扮就像是村子里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样。那些住在高大华丽的牧师公馆的人肯定不会是这副落魄的模样,他们那些人住的房子有红色的房顶,比一般农民的石板房房顶要高很多,而且房子两边栽着白杨树。
埃曼纽尔在远方就开始向他们招手,他挥动着那顶海狸帽,走到田地的尽头时,他拉住鼻子正呼着热气的马儿,喊道:
“汉姗,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汉姗依旧站在路边,婴儿车里的小宝贝因为车子停止走动而无法安静,她用一只脚来回晃动着车子。
汉姗一边数着手里正在编织的织物用了多少针数,一边用那单纯活泼的农家女子的语气回答道:
“我没有什么事。啊,对了,织工找过你的,他说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那是自然的,”埃曼纽尔一边回头看看自己已经犁好的田地,一边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说道,“他有什么事?”
“嗯,他并没有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情。我现在来这儿就是告诉你三点钟的时候你得去教区参加集会。”
“哦,我猜那可能跟贫困救济的事情有关了。”他回答妻子道,“也有可能是有关教区委员会的事情。他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提到具体的情况吗?”
“真没有,他没说什么,他就来了一下子,见你不在,就离开了。”
“嗯,是的,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古怪。哎呀,汉姗!”他忽然停了下来,用一种截然不同的语调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在农耕报上看到过一种新式的施肥方法,我记得当时看了以后还跟你说过的。这法子我越想就越觉得喜欢。将新鲜的肥料撒在土里,并且立刻犁地把肥料翻进土壤里面。与那种把肥料一堆堆地放在一起,让肥料的效果慢慢蒸发,而且空气里始终弥漫着一股臭味的方法比起来,这样不是更符合自然规律吗?你觉得呢?你还有印象吗?按照报纸上讲的,用老的施肥方法,在田地的收益上每年大概会损失掉三百万。我不懂为何之前没有人想过这么简单的新式方法。我觉得这些堆粪的老式法子完全是农奴制度的产物,农民们在料理自己的事情之前,不得不时刻准备着侍奉他们的主子,因此他们只能将自己的事情一日复一日地向后推迟,并将这些粪堆一堆一堆地累积起来,直到*后有时间了才会处理一下,久而久之,他们就忘了为什么堆积这些粪料了。所以一直流传下来到现在农民们居然觉得堆放肥料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总而言之,这些散发着臭味的肥料,跟现在那些我们想要解放的腐朽之物一样,都是农奴制度的产物。啊,汉姗,这个年代让我们活在灿烂光辉之中!我们要做一个文明教化的见证人,不管大事小事都是这样,我要看着那些让人醒悟的真理和正义的思想,是如何一步步地解放奴役的牵绊和束缚,这是多么快乐和灿烂的年代啊!”
汉姗一边抽出一枚针,一边露出一个心不在焉的笑容。她知道现在任何一个新思想都会点燃丈夫心里的激情,她早就习惯了安安静静地听丈夫用一种纯正农夫的模样说他心里的宏图大志。埃曼纽尔拿出一块银色的手表,放在耳边听了下,接着看看时间,说道:“差不多了,该把马轭犁具给拆下了。”
“雷蒂啊,你可不可以过来帮帮爸爸啊?”
那小男孩依旧靠在他妹妹身上,依旧坐在那个石块上。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几只乌鸦忽然扑在那片刚刚犁好的土地上,没有听见他爸爸的呼喊。他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头上,覆盖着棉絮的那只耳朵被他一只手托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符合孩子的神情,那是大人在遇到困难时的庄重与严肃。以他的年纪来说他是有点儿小,尽管他比妹妹要大一岁,反而他的身体却看上去更瘦小,他妹妹的体格却十分强壮有力,脸颊很有光泽,眼瞳中散发着农村小孩特有的一股灵活气质。而他则像埃曼纽尔的影子。他拥有跟父亲一样高挺、饱含着智慧的额头,一样温和的神色,他同样继承了父亲那柔软、卷曲得像波浪一样的褐色头发,和在日光下看上去澄澈透明、炯炯有神的大眼。
“儿子呀,你没有听见吗?爸爸在呼唤你啊。”见雷蒂没有反应,汉姗便提醒道。
听见妈妈跟自己说话,他才将他的小手从耳朵上放下来,脸上勉强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他这副样子引起了汉姗的注意。
她小心问道:“宝贝,你的耳朵很痛吗?”
“不痛,一点儿也不痛,”他连忙解释,“真的一丁点儿也不痛。”
埃曼纽尔又在田上叫喊:“雷蒂,你过不过来呀?”
雷蒂马上起身,踏着大步跨过前方一条条沟壑,走向拖着犁的马儿,开始替它们解下束缚的缰绳。他的动作就像马车夫一样一丝不苟,小心翼翼。
雷蒂是埃曼纽尔的心头肉,是让村庄里所有村民都觉得自豪的宠儿,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外表不像寻常农家的孩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脾气特别好。他是以汉姗的爸爸安得士·哲根来取的名字,不过在家里和村子里大家都叫他“雷蒂”,这个名字是他出生的时候埃曼纽尔为他拟定的,众人也都非常喜欢呼唤他为雷蒂,因此在洗礼时,神父为他取的正式名字反而被大家遗忘了。
看到遮住了他一只耳朵的棉絮,埃曼纽尔问他:
“哎呀,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耳朵的老毛病又来了?”
“嗯,是有一点点。”小男孩用一种温和的口气应答道,语气中似乎有些害羞。
“耳朵的毛病确实很讨厌,但是情况也没有太严重,对吧?”
“是没那么严重,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自己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儿子,好样的。你得做一个坚强并且有胆量的少年,不能因为一点绿豆大的事情就一惊一乍的。告诉你,弱者在当今世上是*不会有好生活的,你应该明白吧?”
“我明白的。”
“好的,你得明白,今天下午咱俩必须到达磨坊。所以你可没有时间再生病了。”
汉姗手上的针织活儿比刚才更快了,当听到两人的对话结束后,她说道:“埃曼纽尔,雷蒂今天*好还是待在家中休养。他上午一直不舒服。”
“没错,不过呢,你听见他刚刚说的他耳朵的毛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并且我觉得新鲜的空气对他而言很有好处。俗话说得好,新鲜的空气是*的良药……雷蒂一直闷闷不乐地待在家里,哪也不去,时间久了他的脸色会变得苍白。事情八九不离十便是如此!”
“埃曼纽尔,我还是觉得假如我们对雷蒂小心一些的话情况也不会这样糟糕。我真希望你能下定决心去找医生说一下雷蒂的情况。他的耳朵疼痛的问题已经拖延将近两年的时间了,一直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埃曼纽尔并未马上回答,两人以前经常谈论这件事情的。
“嗯,这是肯定的,汉姗……如果你真的希望这样,我一定不会反对。不过你要明白,我不太相信医生,而且你也知道我并不喜欢哈辛医生。再说了,耳朵痛对一个小孩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你给他足够的时间,慢慢休养,自然就会痊愈的,就连你母亲也是这样认为的,她的生活经验多么丰富啊。雷蒂,把缰绳扯住了!”他继续说,“每个人身上总有大大小小的毛病,每次都马上请大夫来看病,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的主怎么会给人类这么多的残缺呢?马仁·奈连在思材因岛上向格瑞特要了一些药油,我们也有一些,那种药油对于治疗耳朵痛的毛病还是有一定的疗效的。不管怎样,如果确实出现问题再商量吧,我们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小题大做,*后弄得茶饭不思,好吗?行啦,孩子,来这儿!”说完,他双手握住雷蒂腋下,将他提起来放到离自己较近的马背上。
汉姗沉默无语。在和孩子有关的事情上,争论到*后,发话的而且占优势的往往是埃曼纽尔。他的理由和意见很多,*主要的是他口才极好,非常善于表达自己的看法。因此,就算汉姗不认同他的意见,在他连绵不绝的辩论下汉姗也总是陷于沉默之中无话可说。
这家人慢悠悠地朝村里走去,身后那跟羊毛一样柔软的薄雾重新汇聚,萦绕在原野上。
……
作者: 加夫列拉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目录】
颁奖辞
致答辞
绝望集 1
致罗丹《思想者》 3
坚强的女子 4
无嗣的女子 5
一个婴孩 6
沉默的爱 7
致公义者 8
怀念 10
未来 12
致戴莱萨·普拉特斯·德·萨拉台娅.14
乡村女教师 16
圣栎树 19
遇.见 22
爱是主宰 25
痴情 27
难眠 30
心声 31
陶罐 34
天意 35
空等 39
羞愧 42
小曲 44
苦惑 46
死亡的十四行诗 48
民谣 51
永恒的蜡液 53
关于儿子的诗 55
巴塔哥尼亚即景 61
云歌 66
晚山 68
祈祷 71
山峦 74
星星谣 76
细雨 78
伊斯塔西瓦特尔 80
松.林 82
深.秋 85
索尔维格之歌 88
柔情集 93
摇篮曲 95
发.现 96
我不孤单 97
露.水 98
小羊羔 100
着.迷 101
紧偎着我 102
夜.晚 103
一切安生 104
沉睡 106
小娇儿 109
快快睡吧 112
入.睡 114
苦涩之歌 116
渔女歌 118
死神歌 120
我的歌 122
墨西哥孩童 124
小星星 127
小花蕾 130
摇.篮 132
雏.菊 133
智利的土地 134
一切都是龙达 136
火花的龙达 137
和平的龙达 140
色彩的龙达 142
不要长大 145
担.心 148
失而复得的儿子 150
小女孩的手指 152
彩.虹 154
高.山 156
天.车 158
家 160
小脚丫 163
马厩中 165
平.静 168
再见他面 171
云.朵 173
对星星的许愿 175
爱.抚 177
春夫人 179
撒.种 182
大树礼赞 183
小红帽 187
葡萄压榨机 193
舞.女 195
修剪巴旦杏 198
好心的女人 199
死掉的木棉 201
清.泉 203
乌拉圭的麦穗 206
修剪玫瑰 208
圣胡安的夜晚 210
丧.装 213
一句话 216
你曾经爱过的歌 218
工人的手 220
黎.明 223
织机主子 224
门 226
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及其作品 231
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获奖经过 245
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作品年表 249
【免费在线读】
智利的土地
在智利的土地上,我们跳起舞,
她美过利亚①,也胜过拉结②。
人们喝了这块土地的母乳,
心里或是口上,都不再有愁苦……
这一块土地,比果园更其青葱,
这一块土地,比麦田更其金黄,
这一块土地,比葡萄更其绯红,
这一块土地,踏上去好似蜜糖!
她以灰尘蒙上我们的脸面,
她以河流汇聚我们的笑颜,
她亲吻着孩子们的舞蹈,
像母亲一样将他们呼唤。
以她的美丽,
我们祝愿她的牧场圣洁闪光;
以她的自由,
我们祝愿她的脸上歌声飞扬……
明天,我们将披荆斩棘,
明天,我们将开辟园地,
明天,我们将建起村子,
可今天,只管让我们尽情欢喜!
①②利亚和拉结,是《圣经》中拉班的两个女儿,二人先后成为以色列的妻子。
一切都是龙达①
星星,是男孩们的龙达,
他们在捉着迷藏……
麦苗,是女孩们的龙达,
她们在“飘呀,飘呀”……
河流,是男孩们的龙达,
他们在“向大海奔跑”……
浪花,是女孩们的龙达,
她们在“与大地拥抱”…… ①龙达是孩子们的一种游戏,围成圆环,载歌载舞。
作者: 阿尔贝·加缪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本书包含加缪的两本小说:《局外人》《鼠疫》。《局外人》是加缪的成名作,也是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品。它形象地体现了存在主义哲学关于“荒谬”的观念;由于人和世界的分离,世界对于人来说是荒诞的、毫无意义的,而人对荒诞的世界无能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鼠疫》是以象征手法写出的哲理小说,讲述阿尔及利亚的奥兰发生瘟疫,突如其来的瘟疫让人不知所措。主人公这时挺身而出救助病人,与一些同道成了莫逆之交,不过自己的妻子却远在疗养院,生死未卜。这部小说所表达的人生观是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再重要,群体的生命才有意义,个人的利益已经不具意义,群体的利益才具意义。

【目录】
局外人1
附录
加缪年表109
作者: 耶勒鲁普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目录】
致答辞
明娜 1
耶勒鲁普及其作品 291
耶勒鲁普获奖经过 299
耶勒鲁普作品年表 303
【免费在线读】
一周之后,我在早晨八点钟就动身起程了。
像平时一样,在开船前一分钟,我才登上船。等我把行李放好坐稳,准备四处闲看的时候,我们已经抵达亚尔伯桥了。我看到的是德勒斯登一如既往的侧影:建在水上的堡垒高高挺拔着,在蓝天的衬托下十分赏心悦目,而我们头顶却是雾蒙蒙的,深谷中一片漆黑。因为天气有些寒冷,我披上了花格子的旅行披衣。船驶过那三座城堡之后,德勒斯登变得逐渐模糊起来。当我们抵达洛希维兹的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严格地说,还算不上雨,只是……
“只是有点毛毛雨。”一个肥胖的德勒斯登人这样回答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正把头伸出船舱而四处张望。
船在对岸的布莱斯维兹停泊时,一批新上来的人急匆匆地进入了客舱里面,而那湿漉漉的甲板上也不见了女士们的踪影;接着,男士们也相继走了。令人沮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突然下起了大雨。
我点了根雪茄,来到吸烟室,吸烟室里挤满了人,烟雾缭绕。在这里,大家谈论的*话题就是天气。一个在喝午餐啤酒的长发教授的观点脱颖而出,他说,这么热的天撞上这个时节,偏偏又下起雨来,不到九月份,天气是不会转晴的。此时,甲板上正响起雨点击打的声音。没多久,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光线突然之间被这声势浩大的狂风暴雨吞噬了,周围一片漆黑。如果你顺着不断流淌雨水的窗口望去,几乎看不清两岸的葡萄园与花园。
抽完雪茄后,我又返回到客舱,不幸的是这里已经没有了座位。这里的空气很不好,我感觉非常气闷,所以我也就不想把折叠的小凳拿出来坐。我去了门廊,那里有梯子通向甲板。我看到一位年轻女子坐在那里,她带着两个小女孩。我从架子上拿了个小凳子,坐在梯子的对面,这时我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披风里。
甲板上的空气清新而湿润,即使伴着阵雨打进来也令人愉快;我的羊毛皮衣上沾着的雨水还没有干,覆盖在甲板行李上的防水黑布积满了水,水花不断从上面喷溅出来。
在客舱的另一端,那个年轻的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很快便沉浸在书中。
但是没过多久,这种安静便被打破了,她的一个*小的、穿着倒是比较多的孩子哭了起来,尽管在这样的天气,小孩子哭也是情有可原的,但那位女家庭教师还是得哄她。比较大的一个说:“丽丝贝丝希望多听一些。”小的用哭声补充道:“我还要听彼得的故事!我还要听彼得的故事!”
“哎,这怎么好啊,丽丝贝丝,这位先生我们又不认识,被他看到你哭羞不羞啊?”那女子嘀咕道,“你觉得‘那人’是不是也想听彼得的故事呢?”
小女孩含着食指抽泣着,睁着大眼睛不乐意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你怎么不走开呢?”我觉得自己碍事,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想我给这位女老师添麻烦了,她一定想和她的学生们单独相处。
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正当我准备离开时,她看了我一眼——多么有趣啊,她肯定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但我还是从中明白了含义,她不但希望我留在这里,而且还为我的存在而心存感激,尽管理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她不愿意“再讲彼得”了。我为了让她明白我已经知道她的用意,便对她微微一笑,不顾小女孩充满仇视的目光继续舒坦地坐着。因为在我看来,能够为这么好的邻居效劳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她的美丽,说成美丽并不显得夸张。她有一张棱角分明的方形脸,整体上是很清晰的,她的头发、皮肤、眼睛都是褐色的,我*次看时还以为她是南方女人。而她的鼻子是地道的日耳曼鼻子,短而直,展现出一种亲和的姿态。她的嘴唇很完美,仿佛是大自然亲手塑造成的,形色是如此完美地搭配在一起,不像别人总会有一点不足。她可以堪称是完美级别的美女,下巴是圆的,配上了那张面孔的轮廓,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看了。她身材很棒,中等个子,纤细的身材。虽然她的穿着不是很时尚,不过我欣赏的恰恰就是这一点。她的头饰不随波逐流,很有自己的风格,这点也让我大开眼界,使我重新反省自己的审美观。她戴着一顶窄边上翻的小草帽,上面装饰着几块可爱的银灰色纱巾。
在当时,纱巾并非流行,不过她的这番打扮更体现出她的与众不同。显然,在我眼里她已经成为美丽的化身了,她的每一处都成了我判断美丽的准则。这么夸奖她似乎表示我对她一见钟情,但事实上还没到这个分上。在我们男人眼中有两种女人:一种是我们会彼此倾心,姑且不论倾心的程度有多少;另一种则会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忽视她们的性别,毫无疑问,她属于这两种人中的*种。
在得出这些结论之前,我们已经相距较远,因为我只敢在远距离的地方偷偷地多看她几眼,她把红彤彤的脸埋在那本小书上。不过书太小了,所以她那张俏丽的脸露出了一大半,这正好被我欣赏到了。
她那本小厚书引起了我的兴趣,这种好奇是真真切切的,在这下雨的旅途中可以被所有的事物勾起好奇心。库柏和华尔特·史考特以前翻译的德文书通常都是那种小开本,我甚至已经可以肯定她看的那本书就是这种类型。然而不巧的是,一阵风吹来,书页随之翻动,这是一本比正经书还要正经的书——这是一本非常小的字典。这令我感到好奇,我想,她一定是迫于生活压力才会接受这种要求极为苛刻的家庭教师职务的,或许一有空余时间,她就会如饥似渴地努力地去获取知识。虽然困难想刁难她,但这反而使她变得更坚强!
这么漂亮的一位年轻女孩,如果是以艰难阴暗的生活为背景,只会更增加她的亮度,使她的形象更加鲜明。如果她是那种追求物质时尚或被宠坏的女孩,她想通过看一些普通的书籍来解除枯燥,那么我对她的好感将大打折扣。
虽然我对她的兴趣不该含有某种目的,但是我的确有,我感到很惭愧。我忍不住想和她聊会儿,所以我在扶梯上下了两次,我很期望她能见机问问我天气情况,很遗憾,她没有,我只有束手无策了。
正当我碍于面子说不出自己精心准备的那几套自我介绍时,那个小一点的女孩开始抱怨起冷来,那位女教师只得脱了自己的披衣把那小女孩裹着,我觉得她很可怜。因为我也怕冷,所以我能体会到那种温暖被剥夺的感觉,尤其看到小女孩很享受那件披风的温暖时,我的同情心泛滥到了一个顶点。此刻我感觉时机到了,我脱下了我的披衣很有礼貌地递给她。
但是,不出我所料,她婉言拒绝了。“你自己也需要这件衣服,”她说,“不然你会着凉的。”
的确如此,就在这时,我的头开始受寒了,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很响的喷嚏,没想到把那个小的女孩吓了一跳,稍大的那个就在一旁强忍着笑。为了解围,我就说我去吸烟室,在那里不需要披衣的。
女教师委婉地表达了她不想妨碍我抽烟的意思,但我还是宽慰她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给她带来困扰的。破天荒头一次,我表现出了一种体贴。我接着说我得去那边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就这样我全身告退,成功地留下了我的披衣——与约瑟夫留下他的外套的方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然啦,我跟约瑟夫这种大人物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在那令人窒息的吸烟室里,我坐在一张蒙油布的凳子上,吸着雪茄,喝着叫来的啤酒,一种难以欺骗自己的感觉证明刚才我借机搭讪是不成功的。因为我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如果我再有勇气些,我应该提出共用我的披衣,纵使不行,我也应该要那小女孩到我旁边来,我来用披衣遮着她。不管怎么说,我太蠢了,更令我烦躁的是,我开始坐的那地方要比此时坐的好多了,而且我的头已经开始疼了。
船身晃动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人们在甲板上拖着行李。我们已经到达了皮尔纳。我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的景物:镇子里的小房子,还有那一排排的绿树,而教堂的屋顶高高耸起,就像一个大帐篷。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它的卫城和日光岩。以前,它是一座城堡,但现在它已经是一座很大的精神病医院了。卡纳莱多用他的画笔使这个地方出了名,但是他画的那些景物一般要比现实光彩动人。好像是上天想解除它的枯燥,突然一束光芒照耀在这座城堡的塔尖上。
直到现在,当我再回想起那一幕,我觉得像是有一根手指从天而落,特意强调出那城堡,好让我以后能记起它。我微微闭着眼用心去感悟,直到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只得停笔。在那时,我只想到了天气即将变晴,其他的什么暗示我也没有感受到。当我看到城墙与那塔尖慢慢地落在了我的后面,太阳光开始变得强了,视线再开阔些,我仿佛看到了一片蔚蓝的天空。在那斜屋顶尚未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时,我能目睹出那铅色的厚重。没多久,雨还是倾盆而下。
当我们快进入沙岩区时,雨越下越小了。吸烟室的旅客们都不见了,只听到陆续从甲板上传来的脚步声。
我也上了甲板,雨依然像砸下来似的,下得很大,在雾光下,雨滴就像珠子一样闪烁着。头顶上的乌云已经逐渐散去,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还在继续下雨。
那比较低的旧采石场的石壁,在此时呈现出了棕红色,好像打了蜡;而右边起伏的岸上,绿色森林顶上泛着白光,并在雨雾里闪烁。不到一会,刚停的雨又下起来了,且越来越大,尽管此时天上云的空隙中已经显现出了蓝天的模样。
我从舱梯走了下来,有一小部分人依然在门廊里。那位女教师已经停止了看书,但是也没有在讲故事,因为那个小麻烦已经睡着了。这次我没有准备等她问我“天已经放晴了吗”,就直接告诉她天气马上就要变好了。她微笑着表示答复,并且感谢我借披衣给她,而且她还准备折好它,可是它太大了,所以我便在旁边帮忙,我笨手笨脚的样子让她笑了。在门廊有足够的空间让我们把衣服扯平,我们很客气地一起折叠披风,*后我们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她一句匆匆的“谢谢”打断了我,然后就跑上楼梯,把叫醒小女孩的任务留给了大一点的小孩。
在布满水雾的甲板上,很快站满了人,因为凳子是潮湿的,所以只能站着。向远处看去,几滴水珠自空中坠下,湿润的空气很暖和;向上看去,一片蔚蓝的天空,水汽缠绕着河谷,小烟囱似的树木生长在岩石梯地上;向前方看去,令人眼花的河水奔腾着。从巴斯特的垂直岩石脚边看,有几处房子。房屋的后面,则是堆甘姆瑞格岩石在那崎岖的坡上,一个星期前,这番景物我在旅馆里看到过。
我从油布下找到我的一包行李,它没有被淋湿。由于注意力全部放在此事上,我没有顾及那位美丽的旅伴。当我听到“莱森,船靠岸了”,我拿着行李向船尾走去。当我到那时,令我惊喜的是,我看到在旅客排成的长队的*前端飘着那银灰色的纱巾。很快, 那位女教师带着那两个小孩穿过舷门下了船。
我还没来得及叫人来帮我搬行李时,她和那两个孩子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作者: 卡尔·施皮特勒
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 2017年11月
简介:
《伊玛果》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卡尔·施皮特勒的长篇小说。男主人公维德以“审判者”的身份归来,来“审判”自己昔日的恋人、已为人妻的伊玛果。经历了痛苦挣扎一系列的过程,维德*终选择了离开,远走异国他乡。这是一部充满自然主义色彩的作品。
【目录】
伊玛果1
审判者归来3
大失所望38
沉迷在家乡的温馨地狱中49
搏斗索伊达67
维德屈服90
痉挛与梦境101
疼痛的心114
悔过从善的人127
戛然而止148
附录
施皮特勒年表163
【免费在线读】
瑞典文学院诺贝尔委员会主席 哈拉德·雅思
瑞典文学院依照诺贝尔基金会的章程把去年未能颁发的 1919 年 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瑞士作家卡尔·施皮特勒先生,以表彰他杰出 的史诗《奥林匹斯的春天》。
对于这部作品,我们可以说它“大器晚成”。虽然,它的价值被 认可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时间,但如今它在文坛上的地位已经稳如磐 石。现在欣赏这本书已经不再是件异常辛苦和令人怀疑的事情了。 因为它不仅有诗歌之美,也有诗歌之外的美,它在能明确地表达作 者的主题的同时,又给人以艺术的美感。这种完美的结合来之不易, 只有既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又对生活充满美好理想的的天才才能 做到。
有人这样评价这部诗 :“本诗的形成,不是来自作者明确又自由 的自发的意识,而是来自一种矛盾的冲突,是我们和一种隐晦难懂 的思想一直做斗争,*后才产生的。”对于这种说法,我们不能苟同。在对作品的理解上,读者和评论家本身就和诗人想表达的意图有一 定的差距。但是,这种差距并不意味着谁对谁错,只能说明这部诗 歌的含义是丰富深刻的。我们只有多方理解,才能更完整地体会它 的意思,对它做出客观的评价。
之前,这部作品只在瑞士和德国流传较广,版本是 1909 年的改 写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特别是世界大战结束后,已经有越来越 多的人开始关注它,今年新版本预计会售出几千册,这个数字对于 在市场上销售的图书来说已经非常惊人了,因为它的主题写的是遥 远的奥林匹斯神?1?7o的故事,而不是一部贴合我们实际生活的作品, 更何况这部作品厚达六 多页。因为这本书特殊的文学类型,所以, 必须把它不间断地全部读完才能体会其意义。这就要求读者有足够 的时间,并且非常专注。作者用了长达几十年的时间来完成这部作品。 写作过程中,他刻意和当代纷乱的生活保持距离,不计较应得的物 质得失,这么做可以说对自己是残忍的。
